&esp;&esp;顾烨平静地对程濛说:“天亮了,游戏结束。”
&esp;&esp;程濛不说话,两只肩膀不停颤抖。
&esp;&esp;顾烨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esp;&esp;程濛扬起脸,眼眶里两只褐色的真菌沾满清晨的朝露,她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无比哀戚地对他说:“我想找人陪我玩游戏。”
&esp;&esp;
&esp;&esp;程濛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远去,顾烨觉得自己走入另一个人的梦境。
&esp;&esp;梦境的第一个场景是一所学校的女生洗手间。
&esp;&esp;梦境中,还是照片里模样的程濛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洗手,一个打扮活泼的女生走了过来,一边照镜子一边和程濛闲聊——“嘿,我鼻子这里长了一颗青春痘,你看得出来吗?”
&esp;&esp;“看不出来,很小一个。”
&esp;&esp;朋友挤着青春痘,羡慕地说:“程梦,我真羡慕你,你皮肤好好,不长痘的。”
&esp;&esp;“是吗?”程濛看向镜子,这一瞬间,镜子里的那张脸突然对她笑了一下。
&esp;&esp;程濛一怔,她努力定了定神,安慰自己是自己看错了,她忐忑不安地再次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嘴角笑意愈来愈深了,露出一只小小的酒窝。
&esp;&esp;“我在笑吗?”程濛看着镜子惊恐地说。
&esp;&esp;朋友奇怪地看着她,说:“程梦,你发什么神经,你在不在笑,你自己不知道吗?”
&esp;&esp;“不是的,不是的!”程濛开始拼命抓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不是她,镜子里的人是谁,汩汩鲜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下来,然而镜子里的人依然诡异地对她微笑。
&esp;&esp;“我的妈啊,救命啊!程濛疯了。”朋友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esp;&esp;场景开始发生变化,视线再次清晰时,程濛出现在一场热闹的同学聚会上。
&esp;&esp;十几个好朋友吃饭唱歌,玩累了后,一人提议道:“我们玩狼人杀吧。”
&esp;&esp;“狼人杀?好啊好啊,我们有几个人?”
&esp;&esp;朋友点了点人数,道:“我们有九个人,刚刚好。”
&esp;&esp;一人指了指角落里的程濛,说:“她呢?”
&esp;&esp;“她?”一人认出程濛,说:“她是不是三班的那个神经病?”
&esp;&esp;“你别这么说,”朋友制止道。
&esp;&esp;“神经病应该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吧。你急什么?你跟她一个班的啊?你认识她,跟她走得这么近,你不怕被传染?哈哈哈!谁请她来的啊,估计也是个神经病。”大家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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