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把门给踹开了。
明明门都没锁。
一个眉目威严的男子站在那里。
身后跟着个快抖成糠的矮个子。
杨溪不满地皱眉,想问问是谁这么没素质,居然踹别人家门,却看见慕容月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撅起嘴就想跑。
威严的男人扫了眼旁边打哆嗦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县令大人,你可要秉公办事啊,我身为你的师爷,丢了女儿,这事怎么都得要个交代。”
他抄起旁边的藤条,拽住躲闪不及的慕容月,满脸怒气的往外走。
慕容月抖了两抖,用眼神向杨溪求助。
杨溪犹豫了几秒。
毕竟面前这位大概率是当今天子,教训自己的孩子好像没啥问题。
“等等。”
杨溪露出一个客客气气的笑容:“那个藤条是我用来揍孩子的,这样拿走不好吧?”
人带走可以,藤条就免了吧。
慕容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我可是县太爷的师爷,你也敢拦我?”
昨天看到这个小小的官儿在街上横冲直撞,官威比他还大,慕容渊瞬间酸了。
他在朝堂上要谦恭谨言,说错一句就会被言官毫不留情批的狗血淋头。
他若发起火来,那些言官可能更兴奋。
虽然小命要紧,但都当言官了,工作觉悟还是有的,名留青史,流芳百世的诱惑可不是谁都能禁得起的。
所以为了让这些动不动就要撞柱子的顽固们珍爱生命,他也只好当个宽仁帝王。
本以为所有官员都应该上行下效,勤政爱民,想到微服私访一趟,却发现底下腐烂得早已无法轻易改变。
他顶替身份的那位师爷,五十多岁的老头,拉着县官当街抢民女,那姑娘才十一二岁的年纪,穿的破破的,眼神怯怯,招惹上这样的人,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他没从那里经过,那女子,就因为有那几分姿色,要被当街扒了衣衫。
想起这些,慕容渊只觉得自己勤勤恳恳这么多年都喂了狗,本来应该用来充实国库的钱,养了些蛀虫。
这些蛀虫一步一步的蚕食着国家的根本。
那些平民根本就无力抵抗。
性子烈些的,在拼死抵抗的过程中,救了自己的命,连累了家人,最终也难以讨得一个公道。
性子软和的,或是被毁了一辈子,或是最后也难以逃脱丢了性命的下场。
杨溪脸上的假笑收了收,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
“师爷怎么啦?当官的不该为治下的百姓谋福吗?”
她倒是不怕。
实在不行还能躲进灵田空间。
她把一些粮食放在了里面,如果有需要,还能再买更多的粮食,在里头躲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而且,在她看来,这位皇帝虽然说对子女的教育方面有失偏颇,但对于他皇帝这个职业来说,却也努力做到尽善尽美,兢兢业业。
如果官员都是那一副嘴脸,简直就是在掘江山的根。
如果皇帝这都能忍,这国家早就裂成了好几份。
“哦,你不怕我?”
慕容渊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更平静,但在平静之下,却仿佛蓄势待发的狮子,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杨溪一笑:“县太爷的师爷显得比县太爷还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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