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带头抡了马鞭,黑马向前疾驰而去,秦念眼看着马蹄扬起的尘土飞嚣,自不愿在后头吃灰,忙也打马追上去。一时之间,三万铁骑驰骋,落凤城外一览无余的原野都在马蹄下震动。
全速前进的马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城下。待秦悌开了城门,将他们引进去,日头也刚刚到了中天。军士们自去驻扎歇宿,秦念与白琅却是进了秦悌的府邸,这一回,却是以堂妹与妹婿的身份。
入了府,秦念自去见了秦悌的正室林氏。恰好他长子怀郎也正在阿娘身边戏耍,这六岁大的娃儿,从不曾回过京城,却也生得结实可爱,见秦念进门,先是惊呼一声:“哇,女将军!”之后方眨了眨黑葡萄般的眼睛,面上显出深思神色,又悄声问了一句:“是七姑?”
秦念失笑,道:“怀郎还认得我?”
怀郎这一回却是跳脱了,也不顾阿姑还没来得及与阿娘寒暄,便蹦起来直扑入秦念怀中,全不想铠甲硌人:“听说七姑生了个表弟,怎么您与姑父来了,却不带小表弟来陪我玩儿呢?”
林氏此刻已然站了起来,道:“七姑才入城,累得很,你便这样扯着她说话,十分不好!快回去,待她今日休息足了,明日再与你玩耍——小表弟么,他才满月不久吧?这里风沙大,天气寒,不适合带来!”
怀郎倒也听他阿娘的话,这便乖乖随着乳母走了,走到了门口儿,还向刚刚和林氏见了礼的秦念道一句:“七姑!明日早上我就去找你!”
话音未落,他便被乳母给拖走了。秦念看着只觉可爱得很,道:“怀郎都这样大了,时日可真快——我记得我上一回来时,他才四岁吧?”
“小孩儿见风都长。”林氏忙拉了她坐下才接着道:“听闻七娘前阵子才生养了个漂亮的小郎君,怎的现下不顾孩儿,跑到这北地来了?”
秦念想了想,觉得旁人一问她便将皇帝的安排说出去既无稽又不妥当,便道:“他在我爷娘那里养着,倒胜过我没有经验。”
林氏听着,心下自然有一番理解,这才笑道:“七娘与白将军伉俪情深,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一路颠簸,可累着了吧?你还想随着他们作战么?”
秦念想了想,怎么都觉得这些个叛军不可能威胁到落凤城,她留在城中也不会如上一回一般力挽狂澜——那么,好不容易来了,自然是跟着白琅,日子还好打发些。便道:“我是想随着的……”
林氏便只好点了点头:“七娘女中豪杰,自然同我们这些身子废骨头软的不同。只是若是随着出征,身边可有没有人伺候呢?”
秦念一怔,道:“军中带着女婢,怕是不太方便——说来要同阿嫂求一桩,我弄脏污的衣裳,能放在府中清洗不能?”
“军行千里,总不好再送回来。”林氏却道:“我这里备下了两个婢女,全是牧马人家的女孩儿,爽利得很,跟着七娘倒是不错。不知七娘愿不愿意带着?”
“当真吗?多谢阿嫂了。”秦念道了谢,却又想起一桩,道:“阿嫂怎的这般有心?”
“……”林氏抬眼看了看屋中的婢女,便挥手命她们退下,待房门也关好了,方道:“我便说了实话罢,七娘莫笑——我是有事相求。我与郎君在这北地待着无妨,然而怀郎年幼,总在这地方……我是想将怀郎送回京中去的,七娘也见着了,他是个挺乖的小郎君,一定不会惹麻烦……”
原来是这个?秦念算是明白了,道:“这又是何必说求我?堂兄自小在翼国公府长大,咱们谁也没把他当做过外人。他的骨肉愿意送回来,那自然是很好的,阿嫂何必说这个‘求’字,岂不是生分了?”
林氏却叹了一口气,道:“这话……原本不该说的,七娘多半也知晓,郎君爷娘与翼国公府的那些个纠缠。翼国公与夫人能不计前嫌将他养大,已然是恩重了,是而我同他说这件事,他却不愿再烦扰叔父婶娘了。我说了几回,他却道我得寸进尺实在过分——七娘怎么看?”
“做阿娘的,谁不为自个儿孩儿想?”秦念道:“那么,待我回京,同爷娘说说吧。若是爷娘同意,咱们邀请阿嫂与怀郎回京小住一阵子,堂兄总不会阻拦。”
林氏的眼顿时亮了:“七娘,此话当真?我可是个乡野鄙妇,若是去了京城……不叫人笑话才好。”
秦念道:“这哪儿能?阿嫂的仪态没什么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又是真真的将军夫人,谁敢嘲笑了?”
林氏欢喜万分,正要再说,一名小婢却在外头叩了门,道:“娘子!您吩咐烧的香汤已然得了!”
听得这一句,林氏便含着笑起了身,拉住秦念的手,道:“方才郎君去迎接你们的时候,我便叫下人烧了汤水,备了香膏——今日七娘与白将军便歇在咱们府上吧。那些个叛军虽然猖狂,可还不敢来落凤城袭扰。”
秦念自然乐意,可口上还是问了一句:“如今叛军是怎样一番情状?”
“听说很是猖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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