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好?”阿布杜拉脸上没了笑容,“这是对我们的钱好!我投资上千万,接手这个半死不活的酒店,到头来是他当官的功劳,懂吗?”
“是,是,会长。不过我相信,我们的酒店迟早有一天会超过对面的。”
阿布杜拉望了一眼路对面的“尼瓦克宾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我们当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没有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对南疆的感情,阿布杜拉十分矛盾,这里是他的故乡,也是他的伤心之地。十几岁时,父亲就让他继承独立的衣钵,父亲曾经参与建立那个八十三天的“东突国”,没有死于马仲英的铁蹄,却死在共产党的枪口下。而他自己,也在南疆坐了八年的牢。出狱那几年,他对独立已心如死灰,然而,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又死灰复燃。只不过,他追求的目标以及行事方法,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最近有什么消息?”阿布拉杜习惯坐在豪华办公室里,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像哈桑那样去拿起枪杆的。
“啊,会长,有个不大好的消息,肉孜确实被抓起来了。”凯日早就想报告这个消息,又担心影响酒店开业的气氛。
阿布杜拉一惊,放下茶杯,轻轻咳嗽了几声,说:“海达尔呢,现在他在哪?”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他去了北疆以后,一直没音讯。不过……。”凯日紧张起来,阿布杜拉的脸色越来阴沉,他不敢说下去。
“不过什么?”阿布杜拉咆哮了一声。
凯日松开领带说:“是、是这样,北疆伊不拉音向我诉苦,说是有人持枪勒索了他们北疆商人一大笔款子,想叫你出面为他做主。我估计是海达尔干的。”
“为他做主?”阿布杜拉冷笑,“伊不拉音的胆子像一只老鼠,心里只有老婆孩子,居然好意思开口要我为他做主?活该!那些有钱又袖手旁观的人都活该!海达尔这一次做得对,让这些人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才能和我们一起干。”
“还有,我听说买买提近来很招摇,连续两次和共产党硬碰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错,他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前几天我特意把他叫来教训了一顿,以后只让他讲经,不许他搞什么行动,他会好好收敛的。买买提是我最好的学生,我不怀疑他的忠心,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忠心不二的人。目前我最担心的还是海达尔,老实讲,这个人是个人材,有能力,有文化,可惜野心太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请示报告,早晚会连累我们,你马上通知哈桑,叫他把这人调回去!”
提出买买提,凯日本想转开话题,谁知阿布杜拉又转回来。他趁机想离开,说:“是,是,我这就去联系。”
“等等!”
刚走到门边,阿布杜拉又开口了:“你和肉孜见过面吗?”两眼射出一道寒光。
凯日被望得冒汗:“没有,我、我一直派别人跟他见面的。是、是下属公司的一个司机。他前几天喝多了,出了车祸。”
“唉,真不幸,喝酒是受惩罚的,真主啊,原凉他吧!我们会好好善待他的家人的。你去办事吧!”阿布杜拉这才转过身。
凯日松了口气,刚拉开门,窗外一阵呼啸而过的警笛传来,又把他吓了一跳。
拉警笛过街的是亚里和刘保山,他们实太困了,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走进程万里的办公室。
“审一个农民就累成这模样儿,整整弄了两天,别人还以为是天大的案子呢!”程万里一点不可怜他们。
“当然是大案啦,局长说的,凡是爆炸案,小案也是大案。”亚里没精打采地靠到沙发上,刘保山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到程万里办公桌上。
“不就是炸死了几头羊吗?以为我不知道?小题大做!”程万里打开包,“咦,这是什么玩意?”从包里取出一只又像酒瓶、又像大手榴弹的铸件物。
刘保山也坐到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震源弹。”
“说清楚点,什么震源弹,炸死羊的就是这玩意儿?”
“亚里,你跟他说,我今天跟你讲了五遍了。”刘保山推了一把亚里。
亚里苦着脸点燃一根烟:“妈的,这玩意还是我从地里挖出来的呢!唉,程头,你跟我一样没文化,震源弹就是人家探矿队打到地底下探矿的,一些没响,有人挖出来炸羊。哦,好像炸人也管用。”
“嗯,这简直是现成的炸弹,还不用花钱买,没响的多吗,好不好挖?”程万里拿起震源弹端详。
亚里不耐烦了:“不知道,反正我挖这个用了两小时。”
“那家伙手里还有多少?”
“只有一只,用来炸羊了。要不然我也不去挖了。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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