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区收麦子的季节一般在七月末到八月中旬。
九月前,麦粒进仓,再晚气候转凉麦粒就会因为得不到充足的日晒受潮进而发霉变质。
月亮还没下去,外面一片蒙黑。孙队长就带人来敲门,等了有十分钟后,知青们一人领到一把镰刀,一顶草帽。
集合完,又嘱咐大伙把自己的饭盒和毛巾带上,他们要一直干到太阳落山天黑才会下工。
摸黑走了半个钟头才到达地头,此时天才刚有点亮光,一块宽二十多米长三四百的超大麦田出现在大伙眼前。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由自主的攥紧手里的镰刀,这刚一开始就搞这么大的阵仗,着实有些吓人。
孙队长叫来一个瘦瘦的青年汉子,指派他领着知青们干活。
“这是三队的记分员高建军,他会教你们怎么割,最后也是他给你们记工分。”
孙队长很忙,交代完就撤了。留下高建军对一脸茫然的知青,说道:“一人一垄,一垄三行,三人一组。”
见他们不太懂,也不废话撸起袖子下地,先给大伙做示范。割了两堆直起腰杆就招呼他们下地。
“割到树下吃早饭。”
贾梗抬眼望去,高建军说的那树离着起码百米远,赶紧背过身塞了块槽子糕到嘴里咽下。
他是真怕早饭变午饭啊。
看完示范,大伙觉得没啥难的,信心满满下地。
十二人一字排开,背朝天,脸冲地。挥舞着镰刀齐头并进往前割。
刚开始没那么顺当,姿势不对的不是割到手就是划破鞋的,高建军只得放下镰刀,跟旁边一个个纠正指导。贾梗还好,他不急,一把一把抓顺当了才下镰,等手感稍微熟悉了点再慢慢加快速度。
太阳出来后空气渐渐燥热,晒的人身上火烧火燎的。刚才还觉得问题不大的知青此刻一个个放慢了脚步,倒是贾梗这个慢条斯理的冲到了最前头。
因为缺水,麦子的长势有密有疏,高的不过二尺。穗上的麦粒饱满的还好,少的那个麦芒到处划,不大会功夫,贾梗手臂上就出现了一条条红印子,再被汗水一渍,疼的人直咧嘴。
好不容易挨到目标树下,贾梗也顾不得帮他们,歇在树下阴凉处大口喘气。
被他猜中了,早饭快到十点多时才吃的,就这还不是因为他们完成了目标。
再不吃,过来送餐的妇女有意见了,她们还等着收碗回去呢,她们也要上工赚工分的。
依旧是馍和菜汤,但对比前天的那就是天差地别。
拳头大的馍邦硬,用白冬生的话来说就是这玩意使点力绝逼能砸死人。
劳作了一上午的知青,也顾不得这玩意儿是不是窖水做的,掰开泡进菜汤就往肚子里灌。贾梗始终有阴影,强行咽下馍馍,菜汤一口没喝,便宜了关援朝。
吃饭时间就是休息时间,放下碗筷高建军就招呼下地继续干
下午的日头更毒了,身上的衣服和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实在忍不住的贾梗,薅了一把地里的杂草,甩掉土掐掉叶,根茎扔嘴里慢慢嚼。
水分不多,但多少也是个补充。
这片麦田割完大半,高建军就安排男生开始拢堆打捆,一人发给一把冲担挑起来往打谷场送。
贾梗年岁小,高建军给他捆了个轻点的。纵是如此,等他们到达打谷场时,贾梗双腿也是控制不住的直打颤,两边肩膀更是火辣辣疼。
“娃子,你留下,就搁这扬麦。”老队长帮他卸下麦捆,出声道。
他对这个来自京城的孩子有股莫名的好感,做主给他换了个轻松点的活。从旁人手里接过一把木掀递给他,带他到场中手把手教他怎么铲怎么顺风扬。
“谢谢队长爷。”
老队长摆摆手,笑了笑走向边上,老牛该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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