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也陪笑着,“心儿说的是,让子清歇着吧。”
一席话疼进宋夫人心坎里去了,便让连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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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人消瘦了一圈,但所幸命保住了,也幸而柴房内有枯草盖身,不至于被冻伤。
碧落见她醒来,连日来已哭肿的眼,又落了泪。喂她吃了些流食,才说道,“还好少爷肯救你,不然你就枉死在柴房了。”
胭脂只是淡淡笑着,碧落又道,“少爷让你醒了后,就去见他。”她又急道,“少爷也真是,也不让你多休息会。”
“少爷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胭脂缓缓下了床,揉了好一会腿,才有气力站起来。
碧落陪她到了门前,不敢再进去。胭脂敲了门,进去后,连枭正在洗脸,见她进来,上下看了她几眼,才说道,“替我换药。”
“是。”
衣裳褪去,那白色纱布,又是染满了血,触目惊心。胭脂一边替他解下,一边问道,“大夫没有来过吗?”
“早上来了一回。”连枭又说道,“清晨被母亲唤去,站了许久,触了伤口,大夫看过后,中午又渗了血。”
胭脂应了一声,便替他清理起来。
“那日母亲唤你进去,跟你说了什么?”
胭脂手势一顿,要她换药是假,问她实情才是真,“没说什么,只是让胭脂伺候好少爷。”
连枭轻邪笑着,“你冲撞了母亲?”
胭脂惊的抬眸看他,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少爷……”她轻咬了唇,面色更是苍白,垂眸道,“若是夫人这么说,那便是了。”
连枭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母亲说的?”
“那日只有我和夫人在房内。”胭脂轻声说道,“夫人不喜奴婢,任我如何做,兴许都讨不得她的欢心罢。”
连枭盯着她的面颊,面若桃花,皎如秋月,虽然长长的眼眸的确是含着微微邪气,但怎么看,都只是觉得媚气,而非心术不正之人。而且如今一句都未辩解,看来是他多疑了。
顶撞母亲,被罚进柴房,弄不好她便死了。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总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那么深的心计。他淡声说道,“明日让大夫也给你弄些药补身子。”
胭脂知他不再猜疑自己,抬眼看他,眼中已有微光,“谢谢少爷。”
好一张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的脸,又带着病色,更惹人怜惜。连枭默了片刻,随即闭起了眼,“嗯。”
服侍他睡下,胭脂关上门,月色已高,更显得清冷。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那艳绝的脸上,那略显素白的唇,已轻轻扬起。
盈盈一笑,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狡黠之色。
一纸皇婚不可违
初晨,昨夜又下了雪,半夜冷得渗人。人走在路上,哆哆嗦嗦,廊道两旁的梅花却依然争艳。
胭脂往冻得紫红的手呵气,她不喜冬日,大概是儿时受的苦太多,每晚寒风侵体,没个好觉。可祁桑国的寒冬,却很长。
笔直宽长的廊道还未走完,便见个青衣绸缎少女站在前头,拨弄着梅花,肤色晶莹胜雪,如画的双眸闪烁如星,俏皮而清秀,连那梅花,也比不过她。
胭脂见了她,步子微缓,这别院是下人住的地方,恐怕她不是经过这里,而是特地在等人,等的是谁,她也猜到了。这次大夫人不答应,恐怕她也插了话吧。想到这,眉眼微蹙,脚步又快了起来。
苏洛心听见脚步声,手势顿了顿,转身看来,那新月般的脸映入眸中,稍有怔愣,便也往她走去,“胭脂。”
胭脂请安,“表小姐。”
苏洛心尴尬的与她对站着,思量了一夜的话又全咽在了腹中,半晌才道,“我昨晚问了奶娘通房丫头的事,她说被退婚的丫头,很难再寻到好人家……”
胭脂没有多言,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苏洛心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在我那……不是,我以为没嫁,就还是完好的,我没想到在外人眼里通房丫头不是处子之身。”
胭脂看着她,越发觉得她奇怪得很,这种事,不都是默默知晓的么。真不知她是真的久居深闺,还是又来糊弄她。
“胭脂。”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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