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她不见的,是碧落。去问人,但那天宋夫人喝令了在场的下人不许嚼舌,也没人敢告诉她。大家心里也明了,宋夫人不喜欢胭脂,这一次,如果“一不小心”让她在柴房里冻死或者饿死了,倒称心了,尤其是现在连枭竟然真打算迎她进门。
碧落惧怕连枭,忍了两日,又怕胭脂不测,在门外徘徊许久,又怨恨这主子无情,身边的人丢了两日也不问问。
连枭本要熄灯睡下,见窗外有人影迟迟不去,开了门,只见是个婢女,一见自己,立刻跪了下来。他蹙眉问道,“什么事?”
碧落咽了咽,哆嗦着胆子道,“少爷,自那日大夫人将胭脂唤去,胭脂已经两日没有回房了,也没旁人再见过她。”
“在家中?”
“我跟她是邻人,并未听闻这事。”
连枭微顿,“我知道了。”
说完,便回了房,碧落一时不知他心中想法,但信也报了,如果他也不去问问,那胭脂就真的凶多吉少。她叹气着,别人都羡慕胭脂能嫁给少爷,但在她看来,与其嫁给这么一个冷血之人,倒不如街上的卖货郎。
连枭回房换了衣服,前两日有婢女来伺候他沐浴,说胭脂染了风寒回家歇着去了,不曾多想。没想到却是被母亲关了起来。
此时夜已深,他披了外衣,唤了小厮,将那伺候的婢女抓来。
漫天风雪,越是冬末,就越是竣冷。祁桑国的雪,比别国下的要长,也更美。院落中已堆满软絮,踩踏在上面,便印了个深深的脚印。
那婢女睡得迷糊,突然被人拉起,吓的不轻。连枭面色如那雪一样,苍白而冷得刺骨,一对长眸如鹰隼锐利,盯着她问道,“胭脂在何处?”
婢女哆嗦着跪在雪中,摇头道,“奴婢不知。”
连枭漠然,“她是我房中的人,你顶替她来,又谎称她染了风寒回家了,我最厌恶的事,便是别人诓我。”
那婢女面色发白,咬牙道,“奴婢什么都不知。”
连枭冷笑,旁边的小厮会意,立刻上前将她厚实的袄衣扒下。婢女惊叫起来,却敌不过这几个男子。
“说。”
“奴婢不知!”
“再脱。”
这一问一驳,婢女扒的只剩下一件薄衣,在这纷纷扬扬的雪天里冻的直哆嗦,脸都冻成了紫青色。
宋夫人让她来伺候,便是见她长的伶俐可人,本是希望连枭能喜欢,丢了那胭脂。但是此时他却没有半分怜惜,连旁边的小厮都在可怜这婢女。
“说。”
那婢女终于是失声痛哭起来,“在柴房。”
旁人一听,分了两路,一路人去柴房撬门救人,一路人把婢女裹好,送回了房中。
在雪天站了这么久,冻着伤口没知觉,但进了暖和的屋内,腰间就刺痛起来。连枭皱眉脱了外衣和鞋,便忍痛睡下,看来明日,要再请个更高明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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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第二日晨起,便有人跟她说了昨晚的事。
连枭不直接找她要人,反而朝她派去的婢女下手。宋夫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杀鸡给猴看罢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连枭对一个婢女竟然用情了,这让她心头更不舒服,当即让人去叫了连枭来。
连枭倒是没有寻借口不去,洗漱后,便去前厅。
此时厅中坐着宋夫人、二姨娘,旁边站着苏洛心,除了奉茶的婢女,不见其他人。
连枭上前问了安,才说道,“母亲唤我何事?”
宋夫人也不使唤人给他搬个位置,一心要先唬住他。抿了一口热茶,才说道,“昨夜听闻你罚了婢女跪在雪地中,如今冻伤了她一条胳膊,大夫说寒入内里,病根是落定了。娘亲向来教你带人亲和,为何这么作践别人。”
连枭眸中微动,他不爱跟妇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便是,她们所做过的事,可以先行推翻,而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胭脂先被关押,又上下欺瞒他,他又怎么会去动个下人。
即便那个不是胭脂,而是院中的其他人,母亲这么做,也是干涉了他的事。
当即说道,“孩儿知错了,日后不会再如此。”
宋夫人见他这么快认错,腹中的话已全咽下,叹道,“胭脂那孩子,我好心唤她进房,却被她冲撞,当真是要不得的。你当为娘对她狠心,日后若让她进门,恐怕会闹得鸡犬不宁。”
连枭听言,说道,“回头我会好好管教她。”
宋夫人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这语气,分明就是不信她。苏洛心见气氛尴尬起来,笑道,“姨母,连表哥知错了,他身上还有伤,待会伤疼起来,还不是疼在您心里。让连表哥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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