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划舟的老船家听了也忍不住插话:“是啊,神武皇后娘娘,真是天下最善良和善的贵人了,我们老百姓无一不尊敬她,以她为荣,唉,可惜啊,老天不长眼。。。。。。。。”老翁叹气不再说下去,一脸的惋惜黯然。
小茵不解的望向檀紫衣,他接口说:“神武后于十年前薨殁了,她若还在,居国应该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怎样?”小茵问。
目光闪烁不明其意,笑而不答,转头却吩咐老船家划舟入荷池,微扬颌示意:“今日我们不谈家国天下事,只论湖光山色美,神武湖的万顷碧荷是湖中一大景色,以‘风吹荷浪挹若波,菡萏飘香濯清涟’闻名于世,是来神武湖必游的一景。”
总觉得今天的檀紫衣有点奇怪,虽然与往无异的一贯温和煦煦,也若平时一样的细致体贴,但是,在她回头的不经意间,常常会捕捉到他的眼中出现一丝隐晦的寂寥,淡而不易觉察,见她看来,他眼中的寂寥又会很快消失,恢复原来温润柔和。
他既然不想说,她就不会去问,以他的性情,若是不愿说,即使她怎么去问,怕也不会说什么,就算说了,多也是敷衍之词。女子,又何必以聒噪自诩解语花,以探究他人心思为体贴?她从不是这样的解忧贴心红颜,从来就认为,再亲近相爱的人,也要互相保有隐私和自己思考的空间。
略俯身,抻手撩拨碧净湖水,皓白的手腕,清绿的水,映衬得分外娇美,眸波俏生生的转向他:“嗯,我们今日只谈风月,碧湖青天色,飞鸢惊鸿澜,问西风,莲香何处来,催发兰舟,采得一陇鲜芳色,莫令风光好景虚设。”霁颜笑,既然他今天要给她一个美好无虑的约会,那她又何必自找不快,纠缠一些有的没的,不如忘却所有,尽情享受他营造的美好。
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她,内里光泽若波微澜,似乎想要把她此时美丽的笑容深深印入脑海般的专注,回给她一个暖彻心脾的笑:“莫令风光好景虚设,说得好,只活在当下,何必自扰前程。”
无论明天怎样,今日的美丽,那怕是虚幻梦境一场,他也要紧抓住这一刻,即使所有终要湮碎,他心中也永远拥有这一刻的记忆,记忆中,他曾为自己放纵过一次,也曾如寻常男子般为情心跳悸动,这样于他,已经足矣。
荷香渐浓,偶有鱼儿越水跳波,惊起波澜粼粼,也惊得她笑声宛如碎洒的银铃,小船轻摇,荡开层层细密水波,侧有湖中的水鸟,啾鸣飞掠而去,留下一行羽剪青天色的蹁蹁画影。进入荷丛,荷高过人头,郁郁茂密如林,簇拥一方满绿天地,舟过,漾起一波波碧浪,也推开一丛丛荷澜,相映成趣,美不胜收。近秋,硕大的荷渐显残色,碗大的花早盛过,已经生了不少莲蓬,子清嫩有淡香。
她性起伸手采莲篷,剥出莲子,去皮和芯,递给檀紫衣,他也不说话,笑着接过,放到嘴里慢慢咀嚼,顿时莲香溢口,满嘴清爽。
小茵眼亮亮的看他,面似温玉,俊美无俦,一身清雅轩贵,坐于舟首,仪仪有瑷姿,暖白的锦衫,流水似的广袖铺洒在船板上,流淌着白云般的蔼彩光泽。四周的一片叶绿微淡的映在他脸上,更加衬得他的面颊璧色莹华,眼瞳盛满柔情旎旎,似亮还朦的凝视着她,心仿若有小鹿在轻撞,垂下头剥莲,以掩饰自己的心动羞涩。
将剥好的莲子放入嘴,那边檀紫衣已经出声提醒:“哎,怎么不把莲心剥了,这样吃不是苦得很吗?”
已经迟了啊,嘴里的苦涩已经让她脸皱成团,真是贪恋美色的下场啊,一个心神恍惚,竟然连芯也忘了剥,谁说男子就不能以美色迷惑人心?瞧,他不就是一个?
那人坏心眼的笑起来,她好面子的自顾逞强,依然倔嘴道:“我就喜欢这么吃,不知道吗?莲芯,清目祛火,安神补脾胃,益处好着呢。”她自圆其说,边还装出喜欢的样子将口中那个莲子勉强囫囵咽下,那个苦啊,真是有口说不出。
“哦~~~,这样啊~~~。”他意味深长的拖腔说,眼眉俱带玩味的笑。
他要是相信她的话才是天大的怪事呢!脸上火辣辣的烧,她又窘又羞,却是再也不敢剥莲继续吃了,总不能为圆谎就真的一直“口吃黄莲有口说不出”吧?抓着那把莲正左右为难时,瞥见他脸上笑意越盛,她羞得几乎要遁地而去,恼羞成怒啊,恼羞成怒,再顾不得形象,她气恼的将手中的那把莲子塞到他掌中。
“要吃自己剥,我现在不高兴伺候你了,今天我放假!”转头鼓腮看荷。
“呵呵呵”他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窘涩,她的娇憨,她的纯真,她的孩子气,令他无一不觉爱之想掬,这样的女子,他再也不会遇到,他永世难以忘记她的美好。
“小茵。”轻声笑唤。
她诧异回首,那人正满眼缱绻爱怜的看她,星子般的眸里全是她的倒影,无视其他,只有她,呢哝的是爱的私语,微摇的是一帘盈盈爱的煦风,情香若菊,清淡悠长,蜿蜒入她心。
天地所有声音嘎然止,犹剩他那声低唤“小茵”,像走过千世,忽来到身边,只此一声,所有彷徨迷茫融去,已经知道自己所属,心在顷刻间化了,融了。
笑回视他,她的笑让他脸上光华璀璨如玉珠,伸手向她,她也递出手,指尖轻握,只是点点,温暖的体温从指尖交缠传递,融成情爱的温一指间,如淡酒一觞,缈缈香,已经令两人心醉醺醺,美丽陶然的何止是这身侧至美荷景。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黄,双髻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遥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她唱吟,曼妙清越的嗓音,歌声婉转悠扬,穿梭在叠叠荷泽中,宛然凌波神女一曲醉人间。
檀紫衣静静看着唱曲的小茵,嘴角带儒雅淡笑,心底千绪迭起,有甜,有痛,又有憾,百味交陈。只惟有将这刻在心中临成淡墨一卷,画进灵魂,为他的初恋葬下一冢,或到年年莲开时,记起这暗香浮,荷涌田田,青裳少女吟唱的一幕,是他为抱负付出的永远的痛,虽哀,但不得不为,值与不值,他不问,既已成青冢一捧土,何须再问。
新月似弦,照转回廊,洒下一地清霜冷辉,檀紫衣身披清冷月光在小厮的提灯引照下而行,穿过长长的转廊,来到一处小院前,小厮上前叩响门上的铜环。
“谁?”门内守夜的童子问。
“少主子来了。”
栓栏一阵响动,门开了,小童恭敬迎进檀紫衣,檀紫衣径直向院内走去,才过了洞月门,就见院中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俱相迎出,恭敬福礼。
他停步问:“夫人呢?”
“泰风轩”里的主事大丫鬟蕊珠忙应:“奴婢见今夜风甚是清爽,刚扶了老夫人到园中透透气,夫人正在园中呢。”
“今晚夫人用膳可好。”抬步往园子里走去。
蕊珠慢半步紧跟在后的小心答:“夫人今晚胃口不错,进了一碗新米饭,菜色用了不少,尤其是今庄子里新供上孝敬的新鲜芦笋和腊猪腿肉,吃了不少,饭后还用了一小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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