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月色凉如水。烂烂又爬上了辛夷花树。那些花儿开的真好,每一朵花儿都如美人的红唇般饱满鲜艳,烂烂也在想如果她是男子,一定要做辛夷花的盗花贼。
烂烂在花的清香中浅浅睡去,梦里,她看见了辛夷花好像张开嘴唱起了歌,看见了一双青葱玉指在拨弄琴弦,一只一张一闭的红唇就如被风拨弄的辛夷花不难想象那朦胧的雾气遮盖的是怎么样一副花容玉貌的女子。
让人印象格外深刻的是那如青松修竹一样笔直的腰脊,用亭亭玉立这样清立的词形容她再好不过了,烂烂想。
声乐停的那会,她掀开朦胧的睡意跑到回屋里床上又盖上朦胧的睡意睡去。
早上还没醒来,菜菜端着一盆水还没跨进门槛,声音就把烂烂叫醒了。
“格格,格格,昨晚那个住的最偏远的玉格格承宠了,那个嗓音吵的我一晚上都没好觉。”
烂烂倒是觉得那是个很轻柔的催眠曲,如果不是中间停了,她可能都要在树上一觉睡到天明了。
菜菜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说:“狐狸骚子,贱人……”
烂烂掀开帘子闭着眼模糊地听着菜菜的碎嘴,又睡过去一趟了,脸上还没有贴上往日清晨那块温温的毛巾,直到她脖子歪的疼了才把睡意脱去。
烂烂睁开眼就瞧见菜菜把那块毛巾当成仇人的脖子一样拧的干巴巴还不肯松手,水都没了热气了。
“菜菜?”
“哦,来了格格。”
毛巾敷在脸上,脸都凉了。
这还不算什么,给烂烂梳头的时候头发都被菜菜扯掉了几条,疼的她头皮都发麻。
烂烂只好打发她走:“菜菜,你去看看兔兔把饭领来了没。”
“哦,好。”看到菜菜放下的那把木梳上的毛,烂烂想明儿个,不,往后都不能让她梳头了。
烂烂也不知道她从都没有正眼瞧过玉格格得宠了怎么就碍着她吃饭了,好好的一碟青菜就被心不在焉的菜菜扣在地上了。
只听见如同落水的扑通一声,烂烂跑过去一看,和那盘青菜扣在地上一样菜菜的头扣在了那盘青菜上,她从地上抬起头鼻子上还带了一根青菜。
咦!不忍直视——鼻青脸肿。
没了送饭的菜,烂烂只能拿菜菜那绿的跟新鲜的青菜一样的表情包送饭了,笑的她掉了好几颗米进气管,咳的她肺都要跳出来了。
吃完白粥,烂烂躺在摇椅上磕着瓜子,菜菜和兔兔又像一只勤劳采花蜜的小蜜蜂一样开始绣花。
平日里菜菜最安静的时候就是和兔兔一起绣花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说菜菜是个安静的女子。
悠闲的日子里,一个嗑瓜子,两个绣花,三个安静的姐妹花。
今日菜菜却破天荒地打破这种宁静。“格格,你可知那玉格格是怎么勾引爷的吗?”
烂烂好奇地摇摇头。
菜菜说:“是靠一只猫!”
烂烂说“哦。”
菜菜又问“格格你知道她那只猫怎么来的吗?”
烂烂老实说:“不知啊?”
菜菜轻蔑地说:“她那只是野猫。”
烂烂好奇一问:“她为什么要养野猫?”
菜菜像是鄙视着一个洗脚丫鬟一样地说:“她住的地太偏僻了,野猫常常出没,听她的贴身奴才说她晚上都是抱着猫睡觉的。”
和猫报团取暖。
烂烂想了想,说:“她是不是太冷了。”
菜菜气愤地说:“还不是她装的楚楚可怜把爷勾去给她暖被窝,今天早上爷还派人给她送了几床暖被,给她美的,那猫儿都上蹿下跳没个正形。”
上房揭瓦了没?
那给你气的牙痒痒的,拔了我头发摔了我的菜。呜呜~烂烂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丫头这样的心性迟早会出大事!
这天下午,烂烂轻车熟路攀上辛夷树眺望远方。日子果然暖了,那绿叶的颜色比红花还要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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