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吧,小萦连一只小包都没背、穿着衬衫单裤抱着书就要走,我去给他找羽绒服,他也不要……”张婶忧心忡忡道,“我拦不住他,也打不通您的电话,他就那么走了。”
如果刚好三点半走,那从江雾萦离开薄公馆,已过去四个小时零十七分钟了。
他不愿细思自己为什么算得如此清楚,只攥了攥拳,又拨通了江家的电话。
“把江雾萦接进去,我不想配冥婚。”
对面似乎怔了怔,而后答应了句好。
旋即便是匆促的足音,过了两分钟,薄澜息听得江达曙叹了声道:“二少,外头没人……雾萦应该走了。”
江雾萦走的时候身上一分现金也没有,看江达曙这德性必不可能出钱给他,他把薄家给的全都退了回来,画漫画的稿费又还没拿到手……
所以现在的江雾萦……没钱、没外衣、没朋友。
他能去哪?
更不必说他长得那么……脑子又有点迷糊,三更半夜的……
薄澜息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薄澜息登时将手机拿远了些。
他低声道:“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啊?”蒋关城一面笑问,一面灌了杯深水炸弹下去。
“江雾萦。”
蒋关城闻言有些意外,随即揶揄他道:“小嫂子啊?乖宝宝终于受不了你这狗脾气,离家出走了?”
薄澜息紧锁眉头,沉声道:“少啰嗦,他身上没钱走不远,你认识的人多,帮我联系联系,重点找一下江家周围。”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将二人离婚的消息瞒了下来。
蒋关城答应道:“行行,没出q市都不是事儿,等哥们儿消息啊。”
这厢江雾萦缓缓转醒,薄澜悬忙道:“萦萦!你……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而江雾萦只是眨了眨眼,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来。
薄澜悬哪里肯,当即握得更紧了,低声道:“萦萦,你和我说句话。”
江雾萦将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小声道:“……薄总。”
薄澜悬一顿,有些难以置信道:“萦萦,你叫我什么?”
他难以自控地想去亲近江雾萦,喃喃道:“我是九哥,你明白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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