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筒上的电话线被扯断,已经无法修复了。可能是凶手怕恢复通话,所以昨天晚上扯断的。”
“这个房子就只有一部电话吗?”
“我很讨厌电话,”白须贺轻轻耸肩说,“可是,又不能完全不打电话或不接电话,所以装了一部。”
枪中板起脸来,说:“雪已经停了,还不能去相野镇上吗?”
“又开始下了。”
白须贺看一眼面对广场的落地窗。
如他所说,朦胧的窗户外,又是大雪狂飞;刚才的平静只是短暂的休息。
“连续下了三天,积雪相当深。要下山到镇上,虽然不是绝对不可能,但是,要有相当的心理准备。至少,我不会强迫这个家里的人做这样的心理准备。”
说得好像他们完全没有责任,似乎是如果想冒着危险去求救,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枪中低下头来,咬着嘴唇。
坐在他隔壁的我,也稍稍低着头,只把眼珠子朝上偷偷观察其他人。
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表情僵硬,时而叹息。
坐在我正对面的甲斐,伸出手来拿咖啡杯,所以杯子也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嘎达嘎达震响着。
“白须贺先生。”枪中抬起头来,豁出去似的看着雾越邸的主人。
“什么事?”
“您有随处放东西的习惯吗?”
白须贺狐疑地挑起眉梢,没有马上回答,那种反应好像是听不太瞳那句话的意思。
“谁说的?”
“他啊。”
白须贺沿着枪中的视线看过去,看着站在左墙壁边的年轻用人,从我的位置也看得到末永,末永向前跨出一步,大概是想解释这件事,低声说了一句开头语:“是这样子的。”
“真是的。”白须贺举起手来制止他,微笑说,“也不必说成是我的习惯啊。”
“您使用拐杖吗?’枪中紧咬着不放。
“拐杖?”白须贺又挑起了眉梢,但是,随即从紧闭的双唇中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嗯,偶尔。”然后像演戏般摊开双手,半开玩笑地说:“哟,是不是我又把拐杖遗忘在哪里了?”
“在前面楼梯,我们去地下室时,在途中看到的。”枪中皱着眉头说。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白须贺像在哄天真的孩子般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说,“下次我忘了东西放在哪里,就请你帮我找。”
4
白须贺离开餐厅后,井关悦子又跟昨天一样,从同一扇门出来,推出了蛋、汤、法国面包等简单餐点。
时间是上午10点多。
“不好意思,的场小姐,侍奉大家并不是你的工作。”忍冬医生对忙着帮井关端汤给大家的女医说。
“不用客气。”的场用沉稳的声音说,“昨天才发生那种事,今天又出了事。我们老爷那样对你们说话,并不是恨你们,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突然失去亲人的痛苦。”
四年前,白须贺夫人在一场火灾中丧生了,的场说的应该是这件事吧。
“总之,希望你们早点找出凶手。”的场边离开餐桌,边以不安的眼神看我们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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