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空见我。”我说。
陈尔信看看我仍抓在手里的菊花,半天奔波,早已瓣瓣颓靡。
“你该改改你的脾气。”
他又自以为了然一切,仿佛看到我被朋友赶出门外。
我被陈尔信的自作聪明搅得哭笑不得。
“我走了。”我说。
他不让。
“看你这副样子。”他可怜起我,“跟我走吧。”
“去哪里?”我奇怪。
“去看我表妹,就在这一层。”
也不征求我同意,拉着我就走。
这一层都是特殊的单间病房,房内设备齐全,如豪华酒店,能住这一楼的,非富即贵。
“你表妹生的什么病?”我任他拉着我,随口问他。
“她不小心流产。”
“噫。”我停住。
陈尔信回头看我,“你又怎么了?”
我皱眉看他,“真是你表妹?”
口气十分之怀疑。
搞不好是他秘密情人,为他伤情伤身。
陈尔信顿了片刻才明白我脑中所想,不由大为光火,“裴即玉,你可以再龌龊一点!”
又叹口气,对我无奈道,“真是我表妹,她正与丈夫办离婚,孩子是吵架时,被男方推搡在地才没的。”
我明白了。
我又问他,“你表妹离婚,你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这学英美法系的还想来中国撒野不成?”
“我表妹嫁给黑社会,她父母都在英国此际不便脱身,特遣我先来为表妹撑撑场面而已!”
陈尔信对我有些无语。
这下没有误会了。
进去探望他表妹之前,陈尔信一把躲过我手中的菊花,顺手扔进墙边的垃圾桶。
我瞪他,“你作什么!”
“难不成你想带着菊花去看我表妹!”他瞪回我。
我想想也是,但仍觉惋惜,我是真喜欢那花。
留恋看一样垃圾桶中那束菊花,这本是我送给自己的。
进去一会儿之后,我便后悔了。
陈尔信的表妹与平常弃妇无异,花容惨淡,红泪阑干。她哀戚的拉住陈尔信,一声声叫着,“表哥表哥,你一定为我做主。”
眼泪似鲛珠滚落,湿了两边面庞。
随陈尔信来本是为了消遣,这下成了煎熬。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他离开父母,自英国漂洋过海嫁给他,他却为另一个人这样对我,他竟不要我!”表妹悲愤的说,“我为他失去一切,他反笑我自轻自贱,不知自爱。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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