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转身,只见弟弟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吃惊。
“你早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晗飘忽地笑笑,不答反问:“你想好了吗?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知道。”沉默良久,暇老实承认。虽然之前就相信了姑姑不会骗人,但是要接受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过困难。朝夕相处的亲人没有血缘关系,
满心崇敬的父母只把他们当做迷信的工具来使用,弟弟的出生就是他们的惟一功用。
平日里父母对弟弟千般怜爱万般呵护,他总是以为两人中年得子,所以特别疼宠么儿。但在旸旸出生以前,父母几乎对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
。
以前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现在真相揭开,许多疑问都有了血淋淋的答案。
景如愿“招”来了弟弟,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就高一些;晗被发现在照顾婴儿方面比做父母的还周到,所以晗后来也得到了不错的对待。至于他和大哥
,那就差远了。
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利用价值,反而空耗了家里的钱物,是吧?大哥去年离家后再也没回来,恐怕就因为无意中知道这件事了。
是该气愤的,该失望的,就像他现在这样。如果根本就不能好好对待,有什么资格为了一己之私将他们硬生生带进这个家?
既然大哥都走了,既然养父母都死了,他何必赖在这里增加人家的负担?他还有什么要考虑?还是快些离开是正经,不管是去找亲生父母还是自己一
个人过活,都比对着满屋子名义上的亲人要来得舒坦。
但是心中空落落的,想到要走,总觉得不是滋味。事已至此,难道说还有什么东西舍不下?
暇的心中,第一次如此茫然。
脚下的人行道是从小玩耍的地方,先是哥哥陪他,再是他陪弟妹。其实也不玩什么,只是指点着呼啸而过的小汽车大卡车,就可以傻站上老半天。
有时就去屋后不远的河边玩耍,摸螺蛳、游泳、爬树、丢泥巴,然后脏兮兮地回去等着挨骂挨打。
小时候总觉得马路很宽,现在大了,发现没走几步,就已经到了对面。
对街是饭店附设的饮料店,只要他们露出垂涎的表情,里面的大婶就会偷偷地给他们倒一大杯桔子水,后来被老板发现,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那时候爷爷还在,轮流背着他们上街玩,买蜜饯、看唱戏。爸妈教训他们兄弟的时候,总是爷爷回护着,还指着爸妈的鼻子说些听不懂的骂人话,
现在推测起来,斥责的内容已勉强可以拼凑出轮廓。爷爷是真的疼他们,他去世的时候,晗还太小,他和大哥却哭得比谁都厉害,
如果那时就告诉他们这个秘密,如果他们早知道小孩子不是从泥土里蹦出来的,也许等不到现在,他和大哥就会走开了。但是后来忽然来了景,又
有了旸旸。家里更热闹了,虽然爸妈的淡漠依旧,但弟妹的依赖总是让他们做哥哥的心中满足……
他蓦地掐断自己的思路,不愿再想下去,可能是怨自己让毫无血缘的小孩依赖这么多年,或许是怕这些陈年往事干扰自己的决定吧。
看向沉默的弟妹,晗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静得可怕。而从小爱哭的景,这几天的泪更像决堤似的没停过,也算养父母没白对她好。
“你们呢?想好了没?”
景正要说话,被一个小小的拉扯引去注意力。?
她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弟弟扁着嘴,轻声轻气地问:“姐姐,爸爸妈妈死掉之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说着还颇为忌惮地朝二哥那边瞥瞥,生怕他又
发火。
看来这几天家里的事,他一个小孩子真的是没有半点概念。
暇定定注视着“弟弟”,眼神复杂。犹豫良久,终于叹口气,将双手缓缓伸出去,稳稳地抱起他。
“你说得对。他们不回来了。”
他说完,等待着接下来惊天动地的哭声。谁知余旸却只轻轻“哦”了一声,就趴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和晗交换了个眼神,他继续耐心解释:“旸旸,我是说爸妈以后都不能再照顾你,也不能陪你玩了,接下来你——”
“我知道。”余旸闷闷地打断,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没有别的问题?”晗试探着问。
余旸抬起头看他,恍然大悟:“是要报仇吗?”武打片里好像是这么说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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