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狰狞的笑反反复复在脑中浮现,什么时候不行,偏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乱想一通,自己将自己下得大声叫唤。
“白大人,余羡,你们别把我丢下呀!”
喊声回荡整片山谷,没有人给他回应。
害怕到达顶峰是因为他回到栈道发现树人不见了!
不见了便是没死,没死便是藏在了何处,能藏就能忽然出现…
“呦,怎么哭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堪比鬼魅,云挽苏腿软就要跪到地上。出声吓唬他的人笑得得意,拎着他的后衣领往上一提。
云挽苏挣扎间,一不小心就看清了对方的面目。
黑袍与可恶笑脸。
圭臧。
换作往常,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骂人,接着啐一口,或是给他一巴掌,不许他再笑。
今时不同往昔,圭臧如同最亲近的人,见到他便无端放心了。
云挽苏踩着碎步,焦急道:“圭臧,你怎么来了,来了就别走了,别让我一个人啊…树人不见了,你快看看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圭臧不可怜他,无情地将这个往自己身上躲的人推开了。
“是我问你为何来这里才是。”
圭臧抱着手,欣赏莲花的害怕,逗趣道:“我来是有正事,碰巧遇到了你,打声招呼我就走了。”
“你要走……”云挽苏蹙眉,“那我呢?”
“你不是千方百计的从我那儿逃出来了吗?这是你的本事,我也必须承认你有这个本事。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再针尖对麦芒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挽苏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大声道:“你将我关在阴府几千年我说什么了?我将你当作挚友,而你却怀了不轨之心。什么叫做井水不犯河水?你扒我衣衫的时候,怎么不说?”
“从前是我有错在先,道歉自然是要道的。”
圭臧说:“不过现在不行,我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
说得这样决绝,云挽苏听得一愣一愣的,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求一求他。圭臧这个人嘴硬,但心肠软。稍稍说些好话便什么都听你的。
但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道:“想井水不犯河水也行,你将我的法术还给我,没有法术,我什么都做不了,太窝囊了!”
“法术?”
圭臧概不认账,“我并没有什么欠你,挽苏,你在我那的几千年毁了我不少好东西,这些都是要还的。你既不愿用身还,那便用法术,我已仁至义尽,换作别人,就你这点法术没人看得上。”
“你……”云挽苏欲哭无泪,转身就走,一个字也不愿同他多说。
他从栈道的这一面转到另一面,足走了一个时辰之久,未曾寻到余羡二人的影子。这师徒二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转回来圭臧还在原地等着,似有话要说,待人走近,圭臧才问:“你的扇子呢?”
“干你什么事?”
扇子被吃了!
若他有法术,这把扇子便能无限再生,可惜他没有法术,吃了就没有了。
云挽苏连最后能够护身的东西都没有了……
“你过来。”
圭臧朝他招手。
云挽苏不动,“别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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