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点点头,“请您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亲眼见他平安,我就走。”
叶母没有歇斯底里地撵人,也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十分心平气和,“我知道你们家失去了程承你们也很难过,但你姐姐的死不是我儿子造成的,我儿子也很无辜。”
“你姐姐出事的时候你有多痛苦,我现在就有多痛苦。非要让叶樟也赔上一条命,你们才肯放过他吗?”
程诺面无表情,手紧紧捂在包上,手盖住的那个位置,放着程承的手机。
“他已经平安渡过危险期,谢谢你的关心,请回吧!”
电梯打开,叶母走进去,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妇走出来,傅砚池把程诺拉到廊道尽头的通风窗前。
“她只是担心,你别往心里去。”
程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从小到大,程诺难过的时候就会这样,像小时候一样,傅砚池轻轻抱了抱她。
程诺伏在他的肩头,喃喃自语,“程承听不到了,幸好她听不到了。”
电梯打开,季然抱着一束向日葵从电梯里出来。
下午一点半,午休时间,高级病房区没什么人,所以窗边相拥的两人就格外显眼。
程诺站的位置背对电梯,没有发现他。
傅砚池发现了,但他没有立刻放开程诺,两人视线交汇,季然率先别开目光,面无表情地向叶樟病房走去。
等程诺情绪平复了,她决定今天不去探望叶樟,免得病房里还有其他叶家人,再经历一次难堪。
当着傅砚池的面调出季然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季然刚把新买的花束插进花瓶里。
花瓶是亚克力材质,向日葵插进去总有些怪异,但鲜亮的黄色还是为病房添加了一丝朝气。
叶柏听到他手机震,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你工作这么忙还天天跑医院,真是过意不去。”
季然笑笑,“我和叶樟从小一起长大,大哥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
他家就他一根独苗,头上没有哥哥,季然从小就跟叶樟一起叫叶柏“大哥”。
季然走出病房,看了看走廊尽头,窗前空空荡荡。
他接起电话。
“他醒了吗?”
“醒过,又睡了。”
觉察到季然语气冷淡,程诺没有立刻说出后面的话,犹豫一瞬,“他情绪好些了给我报个平安可以吗?”
“可以。”季然惜字如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回公司员工的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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