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引陆昭说的那番话,是他为陆果准备的杀招。
然而只要楚旸真的对正泰帝说了,以这对父子的才智,也不可能不怀疑到他头上。
这步棋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只是无可奈何。
他这些年所做之事,看似步步为营,却也是在雾中探行,已将半截身子埋入了土里。
当棋盘之上无子可用,他便只能去做那个子。
可是这一刻,叶羁怀并没思考未卜的前途命运,甚至停了脑中那盘棋。
他没在想如果失败,陆果反扑,他明日又会成为阶下囚。
也没在想今日过后,他与楚旸的师生情分会经受何种考验。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竟是,若今日在刑部他面对的是路石峋,便不用说那些。
甚至许多事,他都不必做。
路石峋不用他提点,便能与他心意相通。
他更无须担心小崽子同他起什么龃龉。
这不单单是因为楚旸贵为太子,路石峋在大魏不过一介平民。
到了今日,叶羁怀不得不承认一件他总在刻意回避之事。
那便是路石峋懂他。
甚至是这世上唯一无需言语,便能懂他之人。
可这世上只有一个路石峋。
否则,他也不必背负那些看似轻飘实则重若千斤的骂声。
路石峋送他一把琴。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
他何德何能,竟得琴又得钟子期。
路石峋在听琴,亦在听人。
他能从琴音分辨今夜他义父情绪的起伏。
他有些不解。
只因这世上能叫叶羁怀情绪如此变化的人跟事,他至今未曾见过。
路石峋知道,叶羁怀今夜在等陆果是死是活的消息。
这次入狱,他义父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要陆果死。
然而人心隔肚皮,被威胁到儿子头上的皇帝究竟会何种程度地发怒,怒火又会烧到多少人身上,他义父不是神仙,怎能算到。
但路石峋就是不愿相信,他义父此刻在乐声里表现出的不冷静不从容,是因为陆果跟那老皇帝。
那些人不配。
不配入他义父的琴音!
忽然,路石峋意识到了什么,抬眼望向叶羁怀。
与此同时,叶羁怀琴音骤歇。
路石峋后来才知道,他买的这把琴名叫火烈。
纯黑色的琴板上藏着火红色暗漆,一丛丛火舌真挚而压抑,就像他小心翼翼瞒了这么多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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