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几道螺菜上了食单,被端上食客们的餐桌,他们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店主人这酱烧香螺一绝!”食客嗦着螺道,“啧,就是没有酒啊,要是来杯新酒,一口酒一口螺,那才叫一个舒爽。”
不愧是他们当中年岁最大的人,阿蓝总是能一语道破这群未成年人参不透的真谛……
林稚连忙解释酒已经在酿着,并说二楼的酒肆也即将开放、敬请期待云云。
“小事小事。”那食客摆摆手,“店主人螺蛳烧得好,没酒我也愿意来。那些螺烧得不好的食店,削价我也不去!”
林稚笑道:“郎君快言快语,当真豪爽。”
爆炒田螺卖得不错,白煮螺也不遑多让,成为了近日食客餐桌上的两道常客。
趁螺蛳这股子新鲜劲儿还没过,林稚又开始加班加点地研制起螺蛳索粉。
这时候米粉还不叫米粉,叫索粉,螺蛳索粉就是后世家喻户晓的螺蛳粉。
炸得枣红酥脆的花生米、薄脆的腐竹、酸辣的笋条豆角木耳丝,一同拌进辣爽鲜酸的米粉汤底……大概是每个年轻人幸福达到峰值的时刻。
螺蛳粉好不好吃,螺汤是关键,骨汤和螺肉一同慢煮,不怕功夫长,越长越好,等到汤底颜色变深,屋子里的气味也有点不对的时候,那就对了。
沈小七抽抽鼻子,罕见地有些犹豫:“阿郎,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正拿着扇子扇火的林稚头也没抬:“你是不是想说有点臭?”
“对对对!”沈小七皱着小脸,“就是……有点臭。”
林稚哭笑不得,这刚哪儿到哪儿,关键角色酸笋和酸豆角都还没出场,论起臭,谁能是它们两个的对手……
他安慰沈小七:“有些东西闻着臭吃着却香,比如臭豆腐,比如臭鳜鱼,还有这螺蛳索粉。”
“好吧,阿郎,我相信你。”沈小七一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不再抱怨,抽过林稚手中的扇子帮他看火了。
林稚研究过,本朝的“鲊”和酸笋、酸豆角的制作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放坛子里腌着,只不过把一层一层码放的佐料变成了糯米粉水。
鲜笋和豆角切成小片,放进坛中,兑好糯米粉水,封坛密封,大约十天左右就能变酸。
早在刚从鱼贩那里定下田螺时,林稚就开始准备这些酸笋酸豆角,现在正好到启坛的时间。
甫一开坛,一股浓烈的酸爽味道马上窜了出来,饶是总笑脸迎人的阿蓝也忍不住皱脸捂住鼻子,“小郎君,这真的好吃……不,这真的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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