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嘴角一抿,哪容他迟疑,直接将人往门里一推,顿时功德圆满地微笑起来,低声道:“这药效有多久?”
“少则两日,多则天。”崔袅袅揉着笑僵地脸颊,直道,“你才是个狠人啊!”
“我要是狠,就不是下在酒壶里了。”李绥绥哼了哼鼻子,“这里可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探了半只脑袋往里看,就见蓟无忧满脑尴尬,一边给自己满杯,一边去敬别人,那可真是个憨子。李绥绥直看到秦恪一杯酒进肚,方才松了口气,又回头对崔袅袅道:“那蓟二又喝了几杯,会不会出事?”
崔袅袅忍得眼泪花花,直摆手:“你……哎哟,作孽啊……”
李绥绥表情讪讪,又离开了门口几步,招手唤来山箬,又道:“你去寻歌扇,让他去找温沵沵来。”
山箬应了声“是”便又离去。
崔袅袅上前,满眼兴味:“怎的,你还担心蓟二?没事……不过就几日功夫……哈哈……”
李绥绥撇了她一眼:“你候着吧,我先过去,一会他出来便来寻我。”说罢正欲走,又闻下方的戏台上有人唱词,歌声清朗:
翩若惊鸿云端梦,盛世度华容。
一朝束高阁,流彩若絮,万人捧相拥。
莫道桃花经几许,三月春又宠。
她随春风来,犹自潇洒,何来乱倥偬?
……
那唱词人,正是韩秋水,李绥绥顿住脚,目光望着戏台上,有些失神。
“他这是又给你写词了?”崔袅袅一脸艳羡,“要是有人也给我写个一首半阙的,那我做梦也能笑醒。”
李绥绥嗯了一声:“这般不着调的,你也喜欢那你找他写吧。”
脚下再不停留,就往藏桃阁而去。
——
等崔袅袅带着脚步都不稳的蓟无忧去找她时,她面前的小几上又空了一壶酒。
蓟无忧一脸欲哭无泪:“绥绥,你老实跟我说,那酒是不是有问题?”
那哭腔哭调的声音一发出来,崔袅袅已然噗地笑出声。李绥绥脸上红霞一线,勾勾指头,让蓟无忧坐到她身边,半搂着蓟无忧的肩,语重心长道:“无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你辛苦了。”
“不是,为何我觉得……”蓟无忧支支吾吾半天,真的要哭了,眼里已然晶亮一片,“绥绥,我怎么感觉……下身麻麻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绥绥……我要死了……”
李绥绥差点没绷住,拍了拍他的肩,又道:“你瞧,方才小鸟儿给你数了那么多情人来,你这八面张罗,迎来送往,多辛苦,我就是心疼,怕你累坏了身子,让你消停几日,疏散疏散……”
这明火执仗,堂而皇之,噎得蓟无忧满腹委屈,敢怨不敢言,只那崔袅袅泪花乱颤,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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