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束到一半,沈先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件雪白的长毛袍子,身后的小厮提溜着两只食盒。
许是人暖了就会感到懒洋洋,也许是真的累了。他没有拒绝,任由沈先将那长毛袍子盖在他膝上,末了,还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炉?
吃食和酒壶摆上桌,小厮就识趣地退了出去,从头到尾目不斜视。
待到脚步声渐渐听不见,暖手炉立刻被抛了出去。
瞧着沈先眼明手快地接个正着,苍泠单手搁上了桌沿,托起一侧腮帮子,“有那么冷吗?”似笑非笑的眼睛半眯着。
沈先没好气地反问:“天寒地冻的,不觉得?”
“不觉得。”
“……懒得理你。”撇了撇嘴,暖手炉搁置一边,沈先拎起了酒壶,又迟疑了下,“还是喝茶?”
指腹摩挲着下巴,“酒。”
随着琥珀色的液体裹挟着微甜顺滑入喉,意外地没有等来呛口的辣。舔了舔唇,苍泠稀罕地望向白瓷酒壶:“再来一杯。”
“米酒也是酒,后劲大。”
拒绝了他的要求,沈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的碗。
“吝啬。”
不屑地撇嘴,苍泠撑着桌面兀自伸长了手去够,长毛袍子从膝盖滑落去了地上。
轻轻地叹了一息,认命地将酒壶递给他,不过,“只能再喝一杯。”沈先一边不忘叮嘱,一边起身来到他跟前。
俯身的一刹,视线落在光着的双脚。本有袍子挡着并未注意,现下红肿溃烂的疮口没有预兆出现在眼前——情急之下,沈先抓住了他的脚掌。
“怎么会弄成这样?有多久了?上过药吗?你不会鞋湿了还往脚上套吧?两只脚不要了是吗你?”
一连串的追问囫囵而出,手心的温热透过冰冷的皮肤带来阵阵酥痒。
以及,忽然窜至耳根的窘迫,“我没事,你起开。”两只脚往后藏去,苍泠差点捏碎手里杯子。
谁料,沈先的力气大得吓人,紧紧抓着,还朝他吼了回来:“都烂成这鬼样子了,你都不觉得疼吗?”
“不疼。”苍泠瞪着他,发狠地抽回失去自由的脚。可才一用力,疮口碰到了沈先的指节,顿时嘶地倒抽冷气。
闻声抬眼,沈先挑起眉,“不是不疼吗?”一反刚刚的急切,眼里写着嘲弄。
他一定是故意的。苍泠龇着牙,咽下被逼到嘴边的脏话,思索着是一拳给这讨厌的人上点颜色?还是去掰那双作对的手?
沈先松开了桎梏,“待着别动,我去拿药。”拾起袍子给他重新盖上,仰着头,“酒也不许喝了,不容易长伤口。”
若不是认真的模样,苍泠差点产生这人是不是还在嘲笑他?
当然,也依然不领情:“没听过这么说的,你少唬我。”
唇角的弧度带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搭在他膝上的手拍了拍雪白的长毛。
“过了年十六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站起身,沈先摇了摇头,“希望上药的时候你也能忍着,有种别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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