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半夜三更不睡觉,还问他严府在哪里,这不算上心什么才算上心?
风岩喜笑颜开,忙道:“属下知道。”
赵玉眄他一眼,他那快溢出来的满脸笑意立马收了,又接着道:”属下这就去准备礼物?明日一早殿下要去的话也全了礼数。“
赵玉轻咳一声:“就你话多,谁说要上-门拜访了。”
风岩不解:“那……”
赵玉挪开视线,有些不自然道:“我是问你,你知不知道严暮自的庭院在什么方位。”
风岩没多加思索:“要查也容易……”刚一开口,马上意会到赵玉的意思,嘴巴张开得能塞下鸡蛋。
殿下这是着了什么魔?这是要去夜闯女子闺阁?
西院门口挂着的两个亮着豆大烛火的油皮灯笼被夜雪压得东倒西歪,在黑魆魆的夜里寂然亮着。
院中,严暮自披着厚厚的氅衣,翠圆朱果站在两侧,身边还有几个壮实些拿着长竹竿的仆妇,众人皆是抿着嘴看着院墙,严阵以待。
柳夏跨骑在墙头,脸被灯火幽幽映出一道明暗分隔,俯视西院众人,笑得志得意满:“三妹妹,今日-你叫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书呆子叫得这么热络,如今正头表兄来了,还不快快开门,扫榻以待?这般模样,岂不失了礼数?”
他心下因为严暮自的美貌而生出的怜惜感早在白日里头被消磨没了。
柳夏本来碍着柳氏的面子在,越不过去也就发作不了。
谁知真是瞌睡掉落软枕头。柳氏因为在席上被羞辱了一番,也是来气,傍晚的时候就遣人叫他过府。
严暮自院中虽然都是卫氏留下的忠心老仆,然而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柳氏说阖府上下已经打点好了,夜半无人,孤院孤女任人摆布是常事。
进一步说今晚就能一亲芳泽,就算退一步说闹了开来,这世上女人名节是最容易泼污水,世人只喜欢听猎奇的,谁管你真假?
到时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纵使严暮自就是再有反骨,谁又会要一个夜半私会男人的娘子做正妻?
柳夏思及此,舔舔嘴唇,打量严暮自的眼神更是赤-裸裸像是冒着火。
严暮自睫毛颤颤,抖下浮雪,朱红的唇美-艳欲滴,唇角扯起弧度,冷笑出声。
朱果早就怒火中烧,看这个下流十分不顺眼,只是还等着看她家娘子是个什么态度罢了。眼下,她见严暮自冷笑,立时拿过仆妇手上的竹竿子,一个横扫戳向墙头。
“我们家娘子外家是河东卫氏,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头嘴脸也敢妄称是娘子表兄?不若叫东院那位来辩上一辩,她可敢与我们娘子外家攀亲?”朱果年纪小,性格像个炮仗一般,说话间呛了口雪气,更是气恼,使出浑身气力想要将柳夏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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