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生了病,多难受啊。
他们竟不心疼她,还要休妻。
他疼得难受,又怨恨自己。
早先齐家先提的是纳妾,他就该知道有所不对了。
此前那公子荒唐,要往他脸上浇滚水,他就该知道所托并非良人了。
早知道,就算妹妹勃然大怒,要骂他打他不理他,他也绝不能让妹妹嫁到这种地方。
他竟一直没能醒悟,眼睁睁看着她入了火坑。
她病在榻上多久了?周围人照顾得仔不仔细?有没有敷衍糊弄?
她是不是很难受?
他为何这么晚才知道?
元笑心头疼得发梗,干涩的喉结连连滚动几次,才勉强提起力气。
他用厚实的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伸手就抱了起来。
他卖惯了苦力气,抬什么都比常人轻松。如今抱起妹妹,更觉得轻飘飘的,连着被子也没多沉,好像掉了许多肉。
他细致小心地,一点一点给她养出来的肉,都给瘦到哪里去了?
他咬着牙,一个没忍住,眼前都模糊了。
他恨不能亲手将那个齐家公子活剐了。
可在那之前,他要好好照顾妹妹,让她的病赶紧好,让她长出些肉来,让她不要难受。
他毫不客气地骑了齐家的马,带她回了家。
说来,其实是有很多不寻常的事的。
普通人闯入高门,一路无礼,竟没让人打出去。齐家可是为所欲为到一壶滚水浇到他头上都不怕官司的,怎么会忽然对他如此纵容。
元笑骑着齐家的马来回,也并没有人与他计较。
这个“世界”,达到了它的目的,便悄悄地做出了一些简化。
反正元笑也根本无心注意这些。
他带着妹妹,一路赶回了家中,将妹妹放到了她过去的床上。
他只得泥屋,屋里给妹妹用的却都是好的。床是大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棉花的内芯,棉布的布套,又厚又软,很舒服的。
他细心地让妹妹躺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又生了炭火,把小小的房间烧得舒适又暖和,比齐家那个华丽而阴冷的房间要舒服到了哪里去。
安顿好了妹妹,他就急急忙忙地去找大夫。
他找来城里最好的大夫,紧赶慢赶地给元无忧看病。
还好。确实不好治,治起来又贵又慢。
但是能治好的。
能治好就好。
元笑心里松了口气,忽然又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他送走了大夫,一面盘算着多少钱能治无忧的病,之前辞掉的工作还能不能捡回来,一面买了药炉回来,生火煎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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