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他没力气的塌下肩膀,低头自责。
好像所有东西到他手里,都会被弄坏。
跑车发动机声音格外响亮。
他离开不久,焦竹雨打开了房子的大门。
光着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右耳的失聋,让她感觉身子全部重量在往右边压,腿上的石膏,失去平衡,走两步都想要倒地。
身处二楼的于絮,手掌压着玻璃,心疼的看着,迫切希望她能再走快点,再快点。
再跑的远一点,别被他抓到。
这栋房子的安全锁是白云堰设计,没有他的指纹,大门是无法反锁上,白阳开门时忘了用钥匙再反锁一次。
等到他回来,卧室已经空无一人。
他飞奔上楼寻找,踹开画室的门,只有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那,用手中画笔,涂抹上洁白的纸。
焦竹雨呢!惊天动地的吼声,大肆咆哮。
跑了。
走了很久的路,脚丫子都被石头摁破了,她不清楚还有多远才能到奶奶家,头昏脑涨,脑袋往右边歪斜着,失智双眼让路人看了都避之不及。
呼啸而过的摩托声,往她的身边袭来。
一条有力的胳膊钳住她的腰,直接将她从大马路上掳走,把她放在油箱上。
焦竹雨浑浑噩噩抬头看,风刮的太厉害,炸毛头发乱吹飞舞,她青紫肿烂的脸皮被吹的很疼,面前的人戴着头盔,黑色反光的镜片看不清双眼。
摩托车驶进一条阴暗小巷停下,摘下头盔,露出苏和默黑亮的眼,他的眼睛很大,圆润有神,张扬起一种亲人的优雅。
脸怎么回事。
白阳扇的?
焦竹雨嘴巴冻得发紫,想问他的额头为什么裹着纱布,鼻梁上还有一块渗血的淤青。
把头盔带上,我带你去我家。
苏和默小心翼翼套上她的脑袋,让她跨坐在油箱,她浑身无力的往前倒,叫人心疼不已。
就撑一会儿,我家离这里很近,焦竹雨,你可千万别睡着了。
隔着头盔的嗡嗡声,她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唯独知道,苏和默不会打她,还会教她画画,给她避孕药吃。
停下车,抱着她走进一栋破旧高层公寓,直奔电梯。
拿出他用剩的药,往她脸上涂,迫切希望这对她能起点作用,可以不用那么疼。
焦竹雨一直朝右边歪脑袋,等将她扶正时,看到沙发毯子流下来几滴血。
那家伙,下手真狠。
焦竹雨,你别睡着了。
呜。她疼哭连脸皮都动不了,肌肉无力往上耸动,跟他痛苦的倾诉:我奶奶,死了,呜奶奶,真的死了吗?
苏和默抓紧手里的药膏,声若蚊蝇嗯了一声。
她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部肌肉幅度过于大的动作,哭的皮要裂开了。
但我知道你妈妈还在找你,如果你想见她,我带你去!
我不要她,我要奶奶,焦焦只要奶奶!
别哭了,你脸上还有伤,别再哭了。苏和默无力的恳求,啼鸣声刀割的扎穿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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