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离的刀都已经夹在那个会翻译的那人脖子上了,听到裴望舒的话,在脖子上划了一条血痕的刀都强行收回了手。
那会翻译的人刚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这会儿劫后余生下来,身下不由自主地淌出了液体。
“怂货。”穆将离嫌弃地将刀收回,在他身上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血渍,走到裴望舒身旁给他解了绑。
被绑住手不能动弹的裴望舒一被松开瞬间感觉自己自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穆将离道谢道:“谢谢啊。”
“不客气。”穆将离摇摇头,“你刚说他手上有前线的军情?”
“对。”裴望舒揉了揉自己被打肿的脸,迈步走到那个会翻译的人身旁,嗅到他身上那股臭,原本想蹲下去问话的,最后该成踹了踹,“喂,迷失花花粉是个什么东西?”
会翻译那人原本还挺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听到裴望舒问他迷失花的事,瞬间变了变脸色:“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花粉?!”
这个花粉可是族内的绝密,非族内的大人们一般人是不会清楚的。
而他能够知道,也多亏了他会多国话,族内的大人物谈事情的时候,偶尔会忘记他在场,他就听了下来。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他刚扇了裴望舒巴掌,裴望舒的仇还没有报呢,这会儿逮着机会又踢了他两脚,“你只管告诉我,这花是做什么的就行了,费这么多话,找死吗?”
“我说!我说!”裴望舒“找死”的话音刚落,穆将离就很配合地抽刀了抽刀,刀与刀鞘发出的摩擦声令会翻译的激灵了一下。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缩一会儿头吧,没准还能多活片刻。
“快点的。”裴望舒捏着鼻子,忍受着他身上染发出来的臭气,催促道。
“这迷失花是我们魆族的一种邪花。”会翻译的也是无语,人在死前尿失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何况他当时距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正常都会有这个反应的好吧,“它看上去跟普通的花也没有什么区别,唯独他的花粉,人在吸入后会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没过多久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而在死前这些人脸上都会保持一种很舒服很享受的表情。
所以魆族人叫它迷失花,是一种能够迷失自我从而死亡的花。
裴望舒听罢,脸色变了变:“你们魆族有很多这样的花?”
“也不是很多。”会翻译的摇摇头,“毕竟这是一种邪花,一般在族内人生存的地方有这种邪花生长出来,族长就会命人给铲除了。”
“但我们魆族又很喜欢用毒,所以历任族人都有种植这种花,收集花粉来以备不时之需。”
裴望舒又问了问关键:“这种花,只要是一吸入就会立马死吗?”
“是。”会翻译的人点头,“一指甲壳,在风中扬一下,路过的人的吸入都会立马中毒,吸入过多的当场就会中毒暴毙,吸入少的,回家之后重则当夜暴毙,轻则五脏六腑慢慢腐烂。”
裴望舒的脸瞬间就白了,结合他赶马车的时候,听到那个领头人和他的幕僚说的话。
他们打算以少胜多,给。他们前线将士投放这种毒,只要选择一个有风的天气开战,战场上的几万大军或者几十万大军,一个都跑不掉!
“你问完了吗?”穆将离看裴望舒问完话,整个脸色都变得不好了,以她对魆族人的了解,这些人肯定要在战场上使用这个迷失花了,忙把失魂落魄的裴望舒叫回神。
就算他们要在战场上使用这个迷失花花粉,现在提前得知计划的他们还有时间部署,没到山
穷水路的时候,不必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问完了。”裴望舒回过神来点点头,决定把这事尽快传递回禀告给昌盛帝,“我们现在赶回去吗?”
“不着急。”穆将离觉得这种事,安排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回去告知就好了,没必要所有人一块启程,她看着裴望舒那被人扇肿的脸,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们打你了?”
“啊?”穆将离不问还好,一问裴望舒又搓了搓自己还肿的脸,个熊的,可真疼啊,点了点头,“俘虏麻,哪有不挨打的——”
“啪啪啪——”
话音刚落,穆将离就蹲下身去,对着地上回完话,还在疑惑裴望舒这人怎么突然一下变得一点都不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了,就被穆将离拽着头发,仰起头,连扇了几十个巴掌。
打得他的嘴都充血吐血沫了,才把他放开。
裴望舒呆呆地看着穆将离的行动,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将离却是一点都不在意,打完人后搓了搓有些发麻的手心:“这批人里没什么活人了,不能把你打你的人找出来给你报仇了,索性,这里还有个活了,先打了再说!”
裴望舒挑了挑眉,心下感慨,她还真会挑人,一挑就正好挑到刚打他的人。
他心上跳动了两下,问他:“你怎么突然想到帮我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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