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知没有马上推开他,但贺屿之能感觉到她明显的不自然跟抗拒。
别墅本来周围就很静很静,再加上是夜晚。外面除了秋风吹过树叶的动静,几乎再没有别的声音。屋里更是如此,能听到白鹅绒被子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今天已经很晚了,有点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僵持着,僵持着。黑暗里,闻知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贺屿之不傻,很快意识到她话里面的潜台词。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贺屿之深知他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能够乱来,只怕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你别紧张,我不动你。就只是抱抱而已。”
他说。
闻知闭上眼,脑袋又昏又沉。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无力感。
“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还需要时间。”
因为怕对方有下一步动作,闻知在此之前紧忙说。
虽然一直在寻求改变。但她对亲密关系还是明显不适应,有无法忽视的抗拒感。再加上对方还是贺屿之,那种感觉就尤胜。
他是她的症结所在。
闻知说完后,背后的人明显沉默了片刻,但搭放在她身上的手却一动未动。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后脖颈处,引得她发僵。
“我知道,没关系的。”
半晌后,贺屿之说。“我知道你调整不过来,没事,时间还很多,我可以等你。”
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且低沉,掷地有声。
“只要这种等待是有尽头的。”
他说。
闻知没有接话,空气中一时陷入了凝滞。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无法给对方肯定的承诺,以及准确的时间。
毕竟她愿意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爷爷那天的话,让她一下子情绪混乱。
闻知本来就是敏感又容易心软的人,再加上贺占年有恩于她。对方越说无所谓,只想要她好,她心里面就越愧疚难当。想让爷爷在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些开心的事……
她想要所有人都高兴,也想以这样的方式克服心理的障碍。
但等真正做了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让其他人高兴容易,取悦自己却很难。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如今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无论哪都不适应。就比如现在他在她旁边,闻知就根本没法放松下来好好休息。
“快睡吧,今天真的很累了。”
闻知皱了皱眉,一边说着,一边将贺屿之搭在他身上的手拿了下去。
“你睡,我又不动你。”
对方很执拗地说。她刚把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捏着手腕弄下去,贺屿之就又拿了上来。
“你这样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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