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年轻公子回过神,“景云,蜀侯还不知我们已经先到了此处吧?”
“不知。按照陛下圣谕,咱们该是在五月间来此处理事。”
“不知道便好,你我一切低调。别让旁人知道行踪。”公子笑了笑,“这逍遥无拘的日子,我还能再过上一两个月。”
景云却略带忧虑:“陛下若是知道你悄悄跑了出来……”
公子却只漫不经心道:“我将兵符留在京里,皇兄虽知我的病假是托辞,实则外出游山玩水。他乐得见我如此,不会怪罪。”
“殿下,你在外领兵三年,出生入死,方才将匈奴赶出了这关外,领兵回朝不过一月,陛下便如此待你——我,我们做属下的不服!”景云恨恨道,“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景云,住口!”公子面色一凛,看着下属不忿的表情,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
帝王之道,向来如此。我并无意与他争这天下,便闲散了事,也能安然过此一生。”
只是当时语气萧索的年轻人,却并不知晓,自己的后半生,却又该如何波澜壮阔。
少女摘了数支杏花,刚要入城时,她那小侄儿走得有些乏了,坐在地上歇脚,只是不肯起来。
“你不起来,我便不给你买糕吃!”少女也怒了,索性也坐下,“咱们也不回去了!”
小男孩哼哼两声,也转过了头。
两相对峙,直到一道温和男声打破了安静:“姑娘,又见面了。”
“啊?是你啊?”少女跳起来,还扯了小侄儿一把,“这么巧?”
小娃娃不明所以的看看两人,偏过头,坐着不动。
“这小公子是?”年轻人嘴角勾着温文笑意,彬彬有礼的问。
“我家侄儿。”少女讪讪一笑,“我带他出来踏青呢。”
“小兄弟是走不动了吧?”年轻公子蹲下来,亲切道,“我来这里之前就听闻,蜀地小二郎擅行路,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和中原的小姑娘差不多。不如,我来背你吧?”
小家伙立刻坐直身子:“我才不累,我能走。”说罢小胖腿一摆,几乎是小跑着往城门冲去了。
“哎——”少女还来不及叫住他,跺了跺脚,“走那么快干吗!”
公子却拦住了她,挥了挥手,身旁一直沉默的景云快步走上来:“殿——”
他看看年轻公子的脸色,转而道:“我去看着小公子。”
少女看着远去的两人,摇头笑了笑:“这小笨蛋,真是激不得!”
“在下江载,从京都来此处,家中一直做锦缎生意。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韩,唔,你叫我阿维好了。”阿维上下打量他,“江公子,你果然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不知住在何处?”
……
很多年之后,江载初都还记得初识的那一日。
他是第一次来锦城,因闲来无事,漫步入了那片杏林,遇到了韩维桑。
他们并肩回城的时候,他的步履还很沉稳,可她走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像是只小兔子。
一动一静,他的心跳竟然也随着那叮咚作响的银铃声,跳得快了一些。
那时他们用的都是假名,可后来想起来,彼此用假名的时候,竟是最真心相待的时光。
可见这世事,真正是,荒谬弄人。
待到阿维和江载初入城之时,景云已经带着小家伙买了好几包热糕,就着酸梅汤,吃得不亦乐乎。阿维原本要坐下,抬头看了看时辰,忽的跳了起来:“阿庄,走啦走啦!再晚就要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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