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跟着老妈一起搬到了县里生活。
寒暑假的时候孟时会回村里住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但老爸基本也都是外出打工不在家状态。
孟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回去,但我爸那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他和老爸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保持联系。
而且就算是正常的父子之间,大部分也不会有事没事打电话谈心什么的。
“嗯。”
年哥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隔着电话沉默,再然后他说一声“要到了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就挂断了电话。
随着时间,兄弟俩不知不觉就变的无话可说了。
孟时看着面前还剩下一半的酱骨头,心心念念了好久,现在突然失去了胃口。
知道小老头不避讳别人进他厨房,于是举着满是油花酱汁的手进了后厨。
小老头看了眼他的手,眼里忍不住有了些笑意。
虽然他做的酱骨头用筷子就能轻易的把肉剥下来,但他始终认为,别人抓着骨头啃是对他酱肉手艺的尊重。
见孟时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小老头也不和他搭话,只是弯腰从角落里拎出来一瓶洗洁精放在洗碗池边上。
小老头装高冷,孟时也没心情理他,挤了点洗洁精把手洗了,甩了两下之后,又在大裤衩上抓了两下把水渍抹干。
离开空调,蹲在小馆子门口的阴影里。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软白红塔山,又从里面倒出一根同样皱皱巴巴的烟。
瞅了眼还剩两根,把烟盒塞回口袋里。
捋了捋皱皱巴巴的烟,把过滤嘴朝下在手背上敲了敲,看烟叶沉下去一小截,这才叼在嘴上。
摇了摇气不多的塑料打火机,“啪”,没点着。
“啪,啪,啪。”
孟时发泄式的一下一下按着点火器。
“啪!”
按了十几下之后,抬手狠狠的把打火机砸向地面。
打火机在地上弹了两下,银色的铁皮防风扣、蓝色的塑料打火按钮,还有一小截弹簧,散了出来,飞出去了。
用力的咬着烟嘴,起身弯腰把碎片一个个捡起来,放进街角的垃圾桶,然后叼着烟又蹲回了阴影里。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村里的人喜欢逗小孩子,让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不要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而是直呼家里大人的名字,叫了长辈名字的小孩有糖果吃。
别的小孩家里都会教育孩子,长辈的名字不能乱叫,再嘴馋要挨打。
而爷爷不一样,孟时不光可以叫,爷爷还会教他几个自己名字相似的谐音轮番上阵,避免那些人失去兴趣。
“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趟见他最后一面,如果没有时间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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