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咳嗽了声,嗓音沙哑,病根在喉咙里。他说:“不都说只要出汗就能退烧么。”
温逢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是有这种说法。”
谢权一副认真和她讲道理的表情,下一秒却又不设防地握住她的手腕。温逢晚被他拉到怀里,男人的身体滚烫,贴在她的后背上。
谢权晕晕沉沉靠在她肩膀处,“那你稍微吃点亏,自我牺牲一次?”
温逢晚很难不懂,牙关打颤了下,“……你说的这种方式并没有科学实践证明是对的,而且,你现在体力也不允许。”
谢权很沉地笑了声,脑袋抵在她肩膀,“我说的是物理降温,你想哪去了?”
温逢晚磕巴了下,“啊、啊?”
谢权言简意赅解释:“只有我脱光的那种,算起来是我亏了。”
绕了一大圈说明是不想打针,想采取最基础的物理降温。温逢晚被他带进坑里,脸一黑,“生病都堵不住你的嘴,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见摆脱不掉去医院的命运,谢权耷拉着脑袋去换衣服。
宋导帮忙叫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司机频频回头看谢权,“小伙子烧的不轻啊,眼都烧红了。”
谢权咕哝一声,往上拉了拉口罩。
口罩把整张脸遮住,摆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服狼狈病态的模样。
温逢晚忍笑,“师傅,他喉咙不舒服不太想说话。麻烦您送我们去趟医院了。”
师傅不介怀,笑眯眯说:“好嘞。”
酒店至人民医院一刻钟的车程。温逢晚和司机道了谢,扶着谢权走进医院。
急诊楼灯火通明,小护士撑着腮帮昏昏欲睡,温逢晚轻车熟路带着谢权挂号、拿着手续找诊室。
小护士把人带进诊室,医生是个年轻人,他戴上口罩检查谢权的喉咙。
没过多久回到桌前,“感冒引起的急性咽喉炎,烧的挺厉害,吃药是不管用了。”
最后医生开了药,小护士又领着他们去输液室,“家属跟我去缴费。”
温逢晚出去的功夫,负责扎针的护士端着两瓶消炎药和输液器走进来。空旷的输液室只有谢权一个人在,他的洁癖不太允许他躺在病床上。
于是,形影单只的小谢惨兮兮地缩在一处输液椅上。
小护士帮他倒了杯水,“刘医生说你得多喝水。”
水杯是一次性纸杯,谢权扫了眼,没有喝的欲望,只是道谢:“谢谢。”
小护士挂好输液器,将带针头的针管绕了几圈,正准备用橡胶皮管扎住男人的手,避无可避碰到他的皮肤,“呀,你的手太凉了,输液可能会疼。”
谢权难受的紧,言简意赅道:“没事,你弄吧。”
“你等等,我去拿个暖手袋。”
温逢晚缴费回来,看间谢权两只手合在一起摩挲,试图让手变得暖和些。但他两只手都是凉的,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摩擦生热。
温逢晚小时候总生病,也知道输液时手冰凉会鼓包发疼,她坐到他身边,侧过身去。
双手包裹在谢权的手掌外,低头边呵气边给他暖手。
谢权眼帘垂下,被她握住的手慢慢变热。
温逢晚拉着他的两只手放在脸颊两侧,眼睛弯成月牙,“暖了吗?”
谢权点头,掌心都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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