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皆以为,变法大势滔滔,元祐党人不过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却不知等当今官家登基,太后以母改子,元祐党人一朝得势,新法皆废,章惇诸公皆贬官离京。”
“时人又以为,新党乃是昨日黄花,再无复起之能。”
“谁知,待到官家亲政,章惇大人再入朝堂为相,反而是元祐党人被贬往各地。”
听着石坚如数家珍一一道来,王辟的脸色慢慢变了,若有所思。
他盯着石坚,突然开口。
“此乃朝中秘闻,尔年纪轻轻一介书生,如何得知?”
石坚呵呵一笑。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繁华若云烟。”
“石某只想问王大人一句话。”
“苏轼先生和刘大人,皆位列元祐党人之列。若他日元祐党人再得势,苏刘二位回汴京任职,想起今日之事,王大人该如何自处?”
王辟冷笑一声,道:
“简直荒谬!官家春秋正盛,元祐党人想要再回政坛,断无可能!”
石坚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大人竟然如此糊涂,石某却是对牛弹琴了,告辞!”
石坚朝王辟一礼,转身就走。
王辟脸色一变,目光死死盯在石坚后背上,突然叫了起来。
“且慢!”
石坚表情淡然回头。
“王大人有何指教?”
王辟表情略显挣扎,片刻后才道:
“你且把话说完,本官自有判断!”
石坚露出一个微笑。
“石某两问,相赠大人。”
“王安石介甫公两度为相,何也?”
“章惇公人称独夫权相,以宰相之身行一言堂之实,为持久之道乎?”
“言尽于此,望大人好自为之。”
石坚说完,平静和王辟对视。
王辟脸色越发挣扎,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
刘延寿和苏轼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震惊表情。
刘延寿忍不住轻声道:
“苏大人,为何向石神医袒露如此之多朝中秘闻?”
苏轼摇了摇头,手指不经意间掰下一根胡须,喃喃自语。
“朝中之事,老夫不曾向帅哥小友吐露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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