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心的目光凝在青雁横卧的纤细锁骨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就连程木槿也将手中的小茶盏放了下来,目光复杂地望着青雁。
淑妃抿唇,眼中含着几许担忧,担忧青雁这样的性格会惹了段无错厌烦。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好轻声说:“湛王不饮酒。”
青雁的眸子骨碌碌转了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程木槿和陶宁心又坐了一个多时辰,起身告辞回家。
“我要送你们。”青雁一张笑脸带着真诚。
……这是她没有想走的意思。
她不想走,自然没人会赶她。康王妃顺势将她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好呀。王妃真好,今日见了了王妃便觉亲切,就像见了亲人。”青雁懵懂装傻。
康王妃温柔笑着,道:“日后本就是一家人。”
只是晚膳的时候没有见到段无错,连康王所说另一种做法的荷酿酥也没吃到。青雁顿时觉得沮丧。
第二日,青雁又来了康王府。
“王妃姐姐,我昨儿个的簪子遗了,不知是不是落在了梅园子里……”
康王妃回忆了一下,分明记得青雁昨日过来时发间戴着的是步摇,并无一支簪子。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温柔笑着,亲自带着下人去梅园子里,就差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青雁遗失的簪子。
青雁坐在石桌旁,双手托腮,一脸苦相。
“给王妃姐姐添麻烦了。”
康王妃温柔摇头,留青雁用午膳。午后送青雁出府时,康王妃温声说:“我平日在王府里时常觉得无趣,公主性子好模样好,见了便让人心情愉悦。若公主得空,多过来坐坐陪我才好。”
青雁立在马车前,回头望着康王妃。听了康王妃的话,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弯起来,投出月儿影。深陷的小酒窝里盛满甜美。
“我也喜欢姐姐,明日就来!”
第二天,狂风大作,乌云漫天。老天爷像是在憋一场暴雨,不知何时会一股脑倾倒下来。
段无错和段无虞在窗下下棋,段无虞的儿子段昭未坐在一角的软凳上玩盘子骨。
段无虞道:“昨天夜里普安街发现一具男尸。男尸头颅被切,脖子上的伤口异常光滑。四肢还在,所有关节却被敲碎了。内脏不翼而飞,却在死者口中发现些内脏的存留。”
“该五哥了。”段无错道。
段无虞落下一子,继续说:“这惯像你的手笔,老实说是不是你做的?”
段无错取下吃掉的黑子,拖长腔调,慢悠悠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慈悲为怀。以渡世间生灵为责,以超阴间死灵为任。”
段无虞一怔,继而失笑。
康王妃蹙眉进来,抱起昭未,不高兴地说:“昭未还在这里,不要说这些。”
“好好,不再说了。”段无虞宠溺地望着妻儿。
康王妃摸了摸昭未的头,不理康王,对段无错说道:“马上要开春了,我请了琅霄楼的裁娘过来,一会儿去量量尺寸裁几件新衣。”
“多谢五嫂。”
段无虞接话:“对对,是该裁几件新衣。别日日穿这粗布僧衣。”
康王妃还是不理段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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