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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又来纠缠,邵明姮便有些乏力,任凭他揉搓了会儿,便死活不肯起来。
顾云庭捏着她下颌,逼她睁开眼睛。
“大哥给你的丸药还有多少?”
邵明姮当真仔细算了算,答他:“约莫三十几丸,他说用完之前叫人去都督府再取。”
“往后不要再用了。”
“可是。。。”
“那药药性太强,用久了会伤身子,往后若再想有孕,便也难了。”
邵明姮其实不太在意,做过顾云庭外室,往后她也不会再嫁人了,既然不会,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横竖再不会有一个三郎,再不会哄着她,护着她,说一生一世都会喜欢她了。
“那我怎么办?”她仰起脸来,呼吸一点点喷到顾云庭面上。
顾云庭眸色漆黑,深邃浓稠,望着邵明姮时,就像平静无澜的海面,潮水涌动,慢慢蓄积起无穷威力,随时都能天翻地覆一般。
“我会另外找人配副方子,你放心。”
“好。”邵明姮想了想,又问:“那没找到方子之前,我能不能。。。”
“不能。”他语气冷淡,手臂也适时收紧。
“在那之前,我不碰你。”
。。。。。
院里的石榴红彤彤的挂在枝头,天儿好,日头晒爆了最顶端那个,石榴籽蹦的到处都是。
邵明姮换上秋装,是套杏黄色襦裙,外面配月白褙子,发间只插着一枚玉兰缠枝小金钗,简约清丽。
顾云庭从都督府回来,与秦翀等人说起楚州县衙那个疯子。
秦翀摸着下颌,有些疑惑:“说来也怪,如今盐税案已经查清,那疯子被放出去后,哪都没去,就守在烧毁的房屋附近,嘴里流涎,也不知道念叨什么。”
他们起初觉得疯子是随便从街上抓去的替死鬼,但现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疯子跟纵火案真有关联似的,不然他也不会老守在一个地方。
顾云庭沉思片刻,问:“可还有人跟着他?”
“一直都在跟着。”
“他说的话便一个都听不清?”
秦翀嘶了声,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在说小乙小乙,像是个人名,小乙。。。。。”
邵明姮站在门外,只觉天旋地转,脚步被缠住一般。
秦翀扭头,看见她后作揖,“姮姑娘来了。”
邵明姮看看他,然后抓着门框迈进去一只脚,她怕听错了,便不敢挪开眼睛,死死盯着秦翀问:“你说的是谁?谁在叫小乙?”
秦翀诧异,回头看了眼顾云庭,他亦是拧眉不解。
“一个疯子,姮姑娘你怎么了?”
秦翀伸手扶住她,邵明姮闭了闭眼,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她这般情形,顾云庭便瞧出不妥,起身来到跟前,打量她恍惚震惊的脸庞,显然,她知道“小乙”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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