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芽看着姜文广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着爸爸,你别走,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
“明芽,你怎么了?”这次是舅舅的声音。
明芽转过身,看到明肃站在书房门口,他老了许多,满头银丝,佝偻着背拄着拐,像极了外公最后在世那一年的样子。
“舅舅?”明芽眼含热泪,朝着明肃跑去。
但她双腿却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住,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困难,明肃明明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她却怎么也到不了他跟前。
“明芽,救救明家。”这是明肃倒地前,对她说的话。
明芽跪在地上,哭喊着朝他爬去,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向前,双腿都像是被绳子牵住,只能在原地踱步。
“明芽,和我走吧。”再一回头,梁嘉承站在楼梯台阶上。他一袭入伍那天穿的绿军装,胸前带着一朵红花,鲜艳又惹眼,用鲜衣怒马少年郎形容再合适不过。。
“明芽,我带你走。”梁嘉承见她一动不动,于是看着她重复说道,“不要嫁给徐之也,我们去任何一个地方。”
梁嘉承手掌宽厚有力,他想要主动去拉自己。
可就在两人手就要牵住时,徐之也突然出现。
他脸色阴沉,晃动她肩膀,冲着她喊道:“明芽,明芽醒醒。”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站在她面前。每个人都在朝她喊不同的话,明芽觉得自己耳膜要被震破了。
“不要,别走。我救,我会想办法的,我会的。我不能走!”明芽紧捂住自己耳朵,一个一个回话,哭喊着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最后她被揽进一个怀抱,那人抱得她几乎窒息。
明芽呜咽哭着,除了能感受到有人抱着她外,再也没有了对世界的感知。
“明芽,乖乖?”那声音回绕着她,并轻拍她后背安抚,“我在,老公在呢。”
明芽憋住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不断挣扎。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水流卷跑时,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瞳孔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那张脸被担忧填满,深情望着她。
徐之也见她醒来,满眼心疼,只抱着她问道:“做噩梦了是么?”
再次回到人间,明芽鼻尖酸痛,泪滴克制不住的从眼眶内滑下,直到将徐之也胸口的睡衣浸湿。
“徐之也。”她嗓音嘶哑,喉咙痛的像是能冒出火一般。
“我在,我在呢。”徐之也指尖温热,拢着她发丝,轻吻她眼眸,“我一直在。”
第36章第三十六吻
明芽被徐之也抱在怀里,那是一种从心头萦绕全身的安全感。
好似一个避风港,将她所有的不安定和恐惧全部抵挡在怀抱以外的地方。
可明芽还是止不住眼泪,因为梦的最后,她在波涛的湖水里看到了母亲的面容,她含笑说一切都是自己年轻时犯的错,所以现在到了该偿还的时候。
她用力伸手去抓住母亲的衣角,可换来的依旧是两手空空,只能亲眼看着母亲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到此处,明芽哭的更加痛彻心扉,也是从她嫁给徐之也后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从前无论是经受父亲的背叛,还是徐家人的冷眼,她都咬着牙撑了过去,可母亲和明家是她永远的软肋,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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