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来,对上梁径盯着他嘴唇的幽暗眼神,恨道:“是不是早就偷着乐了?”
“在医院的时候。”时舒咬牙。
梁径看上去有些诧异,他好笑着否认:“也不至于。”
时舒:“……”
这个否认的措辞还不如不否认。
梁径叹气,语气莫名委屈:“老婆,我还是有良心的。”
时舒:“……”
见他还想说什么,柔软湿润的唇瓣刚张开,舌尖刚露出牙齿,梁径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上。
出事这么久,梁径就没怎么好好碰过他。但是亲吻是必须的。好像克制到极点,必须止点渴。不然他会渴死。
这几次的亲吻时舒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又重又疼,舌尖都被吮麻了。没一会,时舒直接被他吻得带出哭腔,梁径却忽然想,时舒应该庆幸他们自小相识,感情积累深厚。不然换成半路遇见,真不知会怎么样。
总之不会是好事。梁径确信。
第179章
这样的情绪等肚子叫的时候才稍稍好转。
时舒被梁径抱在怀里不停亲,脸也慢慢亲红。最后,他坐在梁径身上,脑袋靠着梁径肩膀,面朝一直盯着他俩看的小乖的方向,轻声说:“梁径我好饿。”
梁径偏头亲了亲他耳朵,把人托抱起来,一直抱到厨房的台面上。
时舒就这么坐在一边看梁径给他煮面。瞧着有点出神。好像随着热水咕咚咕咚,鼻端闻到食物独有的温暖气息,那些未知的恐惧也跟着慢慢踏实。
过了会,小乖也跃上来,圈着尾巴,和时舒一起看梁径。
等热气腾腾的鲜汤面下肚,从医院带回家的抑郁和崩溃,好像也被一点点吃进肚子了。
梁径和小乖坐对面看着他吃。
屋子里很安静。有那么几秒,只剩时舒认真吃面的动静。
不过吃完面还要吃几粒药,时舒看上去又不大好的样子。
但他心底也明白,这样的事情其实多想无益,还不如等船到桥头——这不是小时候,为了吃糖就可以耍赖哭闹、死活不去拔牙。
因为手术方案调整,前期的治疗医生选择了保守的药物干预。等情况好转,再进行手术。
表面上看,吃药比起给脑袋开个洞,似乎可以接受得多。
但实际上,这就像长痛——不如短痛来得干脆。
时舒吃的药一下从几粒变成几十粒。
梁径从医院拿药回来,坐在桌边挨个给它们按照一周七天的量放入分装盒。那个时候,他是最沉默的。手里的动作很谨慎,他会来回看医嘱和药物说明,反复确认。
有些药的副作用甚至是连环的。前一粒吃完,导致胃不舒服,后一粒就会缓解,但是又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嗜睡。再后面的一粒,刚缓解了嗜睡,眩晕和恶心就跟着来了。
梁径就这么动作细致又缓慢地一粒粒装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神情里有种严肃,可能因为谨慎带来的,但做完这些后好久,他都不会笑的。
时舒仿佛看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梁坤也是这样坐在桌边给缠绵病榻的丁雪分药。
吃药总是不舒服的,但又没有办法。
慢慢地,时舒也变得不爱说话。吃完药抱着小乖倒头就睡。
似乎在手术来临之前,他只想保持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什么也不用想,毕竟也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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