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不敢去碰梁径的手,他急死了,弯腰低头对着他的手猛吹气,本来眼睛还有点肿,脸上又实打实挨了一拳,这会又哭起来,看上去可怜巴巴。
梁径另一只手摸摸时舒的头,然后去牵他,带着人朝外走:“没事,涂了药就好了,我们下去找吴爷。”
刚走出门,就看到吴爷站在他们面前。
时舒吓得差点绊了一跤,脸色惨白。
吴爷沉着脸和梁径对视几秒,皱眉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把屋子里呆呆站着、已经不会说话的梁旭拉了出来。
梁径安慰时舒,语气十分轻柔:“没事,吴爷自己人。不会多说的。时舒不要怕。待会涂好药,我们下去看灯笼好不好?”
时舒下意识听他话点头。他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梁径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爷:“。。。。。。”
事后倒是一片祥和。
三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敷药。井水不犯河水。
丁雪进来看的时候,时舒差点说漏嘴,他太害怕了,缩在椅子里愧疚又难过。还好梁径截得快,他的手也不是很严重,多亏梁旭那震惊的一脚。
只是时舒和梁旭脸上的伤是瞒不过的,但梁旭嘴巴咬得死,说自己撞的,时舒也小声说自己撞的,最后弄得丁雪一头雾水,转脸去看自己儿子。
梁径淡淡笑:“妈,没事。”
丁雪瞪他,先前梁坤那受的气没消,这会气道:“这点跟你爸一个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梁旭看了眼嘴巴一点不牢靠的时舒,语气凉凉:“你管管他吧,不要我这没漏风,他那全漏了。”
时舒更加愧疚,坐在椅子里眉毛耷拉,眼睫又潮起来。
梁径瞥了眼梁旭,很不客气:“再说一句给我出去。”
从那时起,梁旭就觉得,梁径大概是疯了。
至于这件事后来有没有被梁老爷子知道,没人清楚。
时舒关于那年除夕夜最后的印象,是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舒茗落地江州,打电话给丁雪,说要来安溪接时舒,很抱歉给他们一家添麻烦。时舒那会是真想回去了,这么一番跌宕起伏,他没有哪个时刻比那时更想妈妈。但是梁径忽然说手疼,时舒舍不得,和舒茗说好,就留下来陪他一晚。
后来,梁径疼得整晚睡不着觉,药劲下去,后半夜的手简直钻心似的疼。
那会时舒已经在他身旁睡得四脚朝天。他太累了,心力交瘁,四肢乏力,除夕守夜守到最后,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梁径下楼找药抹,路过堂屋,梁老爷子和梁坤坐着说话,父子俩不知道坐那多久了。
梁老爷子把人叫过去,盯着他手看了眼,转头对自己儿子说:“你这个儿子比你狠。”
梁坤问他手怎么回事,梁径说了句废话:“不小心烫着了。”
梁坤:“。。。。。。”
梁老爷子笑呵呵,觉得实在好玩,起身去柜子里找药给他抹,背过身的时候说:“时舒睡着了?”
梁径点头,跟上前,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爷爷你去看,都流口水了!”
梁老爷子摇头,一边给孙子上药一边循循:“以后别那么吓他。不然人家要躲你的,你这样子让人害怕。”
梁径就不说话了。
已经是大年初一。
月色极亮,落在堂屋廊檐,像一层薄薄的霜。
不远处,去年的旧雪笼罩在新一年的月华下,空旷院子里,周遭一切凝霜覆雪,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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