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看着梁径,眼睛都潮了,看上去很无辜,但又让梁径片刻离不开。梁径摸了摸他额头,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哑着声:“什么感觉?”时舒茫然眨了眨眼,体内的热度烘得他脸上高烧似的红:“有点热。。。。。。”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那次在食堂流鼻血,时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鼻子,看上去愣愣的。
梁径忍不住笑,知道他在想什么,亲了亲他的鼻尖:“还好,没流鼻血。”
时舒脸更红了,侧过脸不看梁径。梁径就追着他的嘴唇亲他,时舒只好再转过来,对上梁径视线。
梁径朝他笑了下。他眉骨十分优越,凝视一个人的时候,漆黑瞳仁深邃专注。
时舒没有看懂他眼里的笑。好像有些散漫的样子,又好像拿他没办法。时舒在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面容,很清晰。
下一秒,没等时舒做出任何反应——梁径就俯下了身。瞬间,脑子里“轰”的一声,时舒觉得自己烧起来了。就像烈日下被过度光照的植物,热量铺天盖地袭来,氧气眨眼被烧光,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他蜷成一团,手脚都蔫了。根本不受控制,好像无形中被什么牵制。
下意识抬腿的时候,脚踝碰到梁径宽阔肩膀,时舒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合适的“做法”是什么。
也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哪里,不由自主往前碰到梁径头发的时候,他很快就缩了回来,可怜兮兮地揪住床单。很快,梁径帮助了他。他没抬头,伸手过来扣住时舒脚踝,让他搭在他肩上。他甚至帮助时舒扶住他失力的腿。
热度持续攀升,浪潮都被蒸发得只剩零星水珠。
它们一滴滴落在自己的神经上,很轻的力度,却带来汹涌的战栗。时舒觉得自己哭了。有几秒,他连床单都抓不住,他偏过头,脸颊擦着枕面,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多眼泪。以前的都不算。因为性质不同。
眼泪不受控制。就连自己的声音都不受控制。
时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几乎就是一种酷刑,他第一次尝试,被弄得战战兢兢。
很快,他脚踝神经质一抖,从梁径肩上落下。
梁径伸手握住,握到面前,偏头亲了亲时舒脚踝内侧。
时舒听到很明显的吞咽声。他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有明白。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抬头去看梁径的力气都没有。
梁径抚摸亲吻的动作太温柔了,以至于时舒没有丝毫的不适,他闭上眼,感受被梁径一点点亲吻过来的触感。
等他有力气抬头去看梁径的时候,梁径已经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面颊,对上他的视线,开口很温柔:“舒服吗?”
时舒脸上未干的眼泪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但梁径只是用指腹擦了擦,很珍惜的样子。
时舒看他满头大汗,眼底有点红色的印子,注视他的眼神却十分专注,脖颈上的汗液一点点淌下来,浑身气息又燥又热。他想了想,小声嗫嚅:“我可以帮你。。。。。。”“不用”,梁径很快说了句,又低头亲了他一会,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梁径抚摸时舒脸颊,拇指碰了碰他还有些潮湿的眼尾,哑声:“以后再说吧。”说完,他下床去了浴室。
屋子里没开灯。
这会天彻底黑了。窗帘还是早上的样子,大半拉着,潮湿的夜风从窗隙里进来,帘纹起起伏伏。
浴室里传来水声。
时舒睁开眼,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他一点都不想动,他甚至想就这么一直敞开四肢躺着算了。
心跳还是有些快。脑袋一侧嗡嗡的,像有只小蜜蜂,还是一只很甜蜜的小蜜蜂。
不知怎么,脑子里空白的时候,突然冒出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画面,女妖怪引诱书生,要吸食他的精气。。。。。。当时有点恐怖的画面,这个时候想起来,莫名好笑,越想越好笑,时舒仰面躺着,乐了好一会。
梁径很久没出来,时舒知道他在做什么。因为进门那会被梁径抵着亲的时候,他就发现梁径有多硬了。这么一想,时舒坐起来,垂头看了看自己,也扯了几张纸巾擦,擦到一半,身后传来声音,下一秒,他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梁径身上还带着冷水的凉意,他低头亲了亲时舒耳朵,又把时舒的头转过来,去亲他的额头、他红通通的脸和花瓣一样的嘴唇。
时舒好笑,闭着眼任由他亲。
好一会,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时舒被亲得笑起来,他不知道梁径有多喜欢他,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知道。
被子被捞过来抖开,梁径把他和时舒裹进去,温暖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抱着亲吻彼此。
“感觉怎么样?”梁径的声音很低,捂在被子里闷闷的。听上去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害羞,明明做那样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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