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最好的解释,否则根本无法说明,为什么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一样的疤痕印记。
这伤疤微微在手上凸起,规整排列成长条,有些像是烧伤,只有烧伤会凸起。
卫听春又拉着薛盈写字。
她想说“嗨”。
想说“你的声音很可爱。”
想说“你好像只小猫咪。”
她想了很多,但是每一句和薛盈说似乎都不合适。
她和薛盈,其实要细说起来,根本不认识,也不能认识。
他们只是在异世短暂擦肩的过客。
最后卫听春想了许久,手指久久悬而不落,她已经纵容自己记住了猫咪的花纹颜色,甚至是名字,她不能再纵容自己继续和猫咪有其他的感情和交流。
因此最后卫听春只写——好好活着。
想到他晦暗阴翳的双眸,想到他阴郁沉默逆来顺受的态度。
卫听春只想让他好好活着。
卫听春书写的动作很慢,手指勾画在薛盈的掌心,将这四个字,端端正正书写了六七遍。
而薛盈垂着头,在想的还是卫听春究竟是哪个组织里面的人。
他虽然是皇帝弃子,生性懦弱,低调沉郁,也没有母妃保护,没有外族护持。
但正因为如此,他简直是天子第一号的傀儡人选,因此民间这些年有很多人私下联系他,送他各种金钱美人,奇珍异宝,这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狼子野心的大臣。
只是薛盈很清楚,他们不是看重他,只是想要利用他,利用他的身份,想要他做傀儡人,若成,便是最好不过,若败,死无全尸的只会是他。
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真的在乎他,他们都想利用他,却又厌恶他,甚至想要他死。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郑重其事,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要他好好活着。
薛盈想到卫听春喂他喝水,轻轻且耐心捏他腮肉的手法,时光仿佛在无限倒回,回到了他五岁的那天的冬日庭院。
那个人也是这样耐心地环着他,轻轻地捏他腮肉,然后给了他一碗滚烫的生命之源。
后来薛盈用很长的时间,查到了当初那个喂他参茶的人,是一个新入宫的,不幸死于被人利用的小太监。
死得太快了,薛盈连他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可是那个人,又怎么会是面前的这个罪奴呢?
就算是同一个组织,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一样的习惯?
这个罪奴自小帮着庆妃虐待他,留在他身上的疤痕无
数,但是她却不该有和那个小太监一样的疤痕。
薛盈想不通。
他便一直抓着卫听春的手摩挲。
卫听春垂头看他形状姣好的唇抿着,大抵是火烤得暖了,透出了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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