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美滋滋的啃着酱骨头,半瓶啤酒下了肚。
至于介绍味道什么都一股脑抛到脑后去了。
毕竟不是专业的视频博主,而且一边说话一边吃,那是对食物和老头手艺的不尊重。
孟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继续对付手里的骨头。
就在他想要找老头要点“半空”的时候。
一声悠扬的胡琴夹杂着曼陀铃声从口袋里响起,随后是“八百里秦川”的主唱“楼三”粗狂嘶哑的低吟声。
这是孟时的手机铃声《记忆中腐烂的故里》。
歌没有词,只有各类民族乐器夹杂着楼三意义不明的低吟、嘶吼。
而且《故里》的乐器使用和楼三使劲折磨自己嗓子的声音,让人听着并不舒服。
感觉像是戈壁滩的黄沙被风卷起,绵延数万里去拍着城市的玻璃窗户。
又像小时候的台风天,风穿过老房子里面各种缝隙发出的呜呜怪响。
里外里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矛盾和不安,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孟时能听出来这首歌的主创想要表达的人文情怀和高尚逼格。
但说实话,孟时不喜欢这种音乐。
不喜欢的理由很纯粹——它不好听。
就像孟时挺喜欢窦仙在黑豹时期的《无地自容》《dontbreakyheart》,却欣赏不来被吹的厉害,还被大导演陈可欣称为“摇滚佛经”的《迷走江湖》。
没办法,孟时归根结底就是个俗人,看风景感慨一句“woc这尼马也太美了吧”也就完事了。
如果现在有人邀请他在“逼乎故事会”分享,‘重生到平行世界,并且经历截然不同的自己身上,是一种什么体验?’
孟时也说不出“人在异界,刚下馆子”这种批话。
把酒杯放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年哥”。
年哥全名孟得年,是大伯的儿子,比孟时大了接近十岁。
但两个人关系却是堂兄弟里最好的,小时候也就他乐意带着孟时玩。
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孟得年闷闷的声音传来,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啊爷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趟,见他最后一面,如果没有时间也没事。”
说完怕孟时误会,又补了一句:“这是啊爷的原话。”
孟时楞了一下,模糊的记忆里没有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也就爷爷那种性格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吧。
过了一分钟没有等到孟时的回应,年哥开口说道:“我联系不上小叔,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年哥口中的小叔是孟时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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