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对待太明显,明明没什么好攀比,时聆却偷偷勾了嘴角。
商宇还不死心,以笃定的口吻指着屏幕道:“咱哥很公平的,虽然他给你单独发了祝福,但单独的红包绝对会留给我,你信不信?”
话刚说完,时聆的手机又是一声振动,商行箴发起一笔大数额转账,附带文字说明:给杨纳瑞买吃的。
再转头看看呆若木鸡的商宇,时聆安慰道:“可能是你喝醉了,出现了幻觉。”
商宇搂着大笨就床一滚,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喃喃:“原来我哥只认你这个大宝贝。”
时聆拧着身子单手撑床:“不是咱哥?”
“拉倒吧,他就偏心。”商宇故作愤懑地一阖眼,“今晚朕先不搞你了,你自个回宫吧。”
时聆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明天一起写作业。”
帮商宇关好门,时聆夹着两只空酒杯下楼交给孟管家,叮嘱对方清洗完别忘了消毒。
揣着手机回自己房间,时聆留着床头灯回复商行箴消息:杨纳瑞晚上咬坏了你两株茶花。
商行箴自己都没认全庭院栽种的植物。所以不甚在意:那不给它,你留着买文具。
买文具哪用得着花五位数,时聆不收,但为着一份被商宇看透的偏心,想与商行箴多聊聊:商宇刚刚睡下了。
商行箴:和他相处得怎么样?
时聆:你给他补个红包吧,我怕他明天跟我绝交。
商行箴:他在牌桌上赢了我妈八千八。
时聆:……明天我喊他请我吃炸鸡。
商行箴:话题非要围着他转么?
时聆今晚碰了商行箴的酒杯,脑子不可抑止地联想许多,深夜不便言及其它,时聆明目张胆地回避:我要睡了。
商行箴:今天还没喊我。
床头一圈昏黄的光晕,时聆滑进被窝里,半张脸陷入枕头:白天喊过了,杨纳瑞作证。
长夜分隔两地,商行箴用文字磋磨他脆弱的神经:时聆,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焰火声未断,时聆被倦意催促,以残存的意识指挥双手打字:叔叔,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的清晨,时聆被早起的商宇喊醒,裹上衣服到庭院大门外看孟管家点燃了一长串爆竹,噼里啪啦一阵炸响,杨纳瑞支棱着两个耳朵兴奋得跳来跳去。
白烟散去,徒留一地艳红的碎纸屑,时聆拍下来发给了商行箴。
商宇不把他哥的偏袒放心上,从昨晚摸牌赢回来的八千八中掏出九牛一毛买了两个全家桶请大家吃,薯条吃剩一大盒,时聆撑着肚子和他趴在餐桌上比赛刷题,谁做得慢惩罚谁吃一根。
完成的作业堆了两摞,商宇将空掉的薯条盒一捏:“真吃不下了,弹个琴消消食吧。”
时聆搞不懂弹琴这么文雅的行为如何消食,他拎着小提琴跟商宇来到地下一层的小客厅,等商宇往那架奢侈的博兰斯勒三角琴前一坐,他才领略到了“疯”的真谛。
一支节奏明快高亢的古典音乐,两人第一次尝试与彼此的二重奏,却意外地配合得行云流水,商宇晃着头颅陶醉其中,弹得高兴了歪着身子拿手肘在一排琴键上滑过,中途还三百六十度旋了个身用屁股碾下重音,时聆急促而精准地收音,竟热出了一身汗:“商宇,我们加个好友吧。”
晚上商宇非要赖在时聆房间睡,时聆看他兴致勃勃,仿佛不答应就立马翻脸,便大方地腾了个床位。
他偷看商宇给他的备注,聆大宝贝,黑括号,已搞上。
残留的亢奋劲儿随床头灯熄灭而消散,困乏一并漫上,谁也没留意驶入庭院的车声,两束灯光徐徐扫过矗立在黑夜中的那排雪松。
商行箴早上接收了一张毫无内容的破纸屑图片,整个白天攒着耐心与上门拜年的亲朋好友谈笑,终归敌不过漫漫长夜的煎熬,等不及第二天早上提前回来。
别墅二楼的走廊灯不倦地燃着,商行箴压下房间的门把推开,脚步放得那么轻,却在看见床上酣睡的两人时怔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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