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萤:“……!!!”
冷静,
冷静。
理智让江雪萤硬生生把尖叫压在了嗓子眼里,才不至于落得像恐怖片里突遭jupscare的傻白甜金发大妞。
略微定了定心神,她才意识到这个影子好像……有点儿熟悉?
好像是池声?
他似乎觉察到她的动静,动了动,又回到了黑暗里。
……他难道一直站在楼梯口等她吗?
江雪萤一怔,快步跟了上去,喊他,“池声。”
黑暗里,少年无法避开她,只能转过身侧过脸,“跑这么快。”
他垂着眼皮,神情淡淡。
楼梯口的灯光,在黑洞洞的走廊里拉开一条昏黄的光,这样一来,他就被迫从阴影中回到了光里。
晦涩的光线落在他眼皮,挺直的鼻梁上,
神情有些莫名。
江雪萤:?
池声不冷不热:“本来以为你就是胆子小,没想到智商也一样感人。”
江雪萤磕磕绊绊,“我以为你是那个鬼,不是说十年前有学生被——”
池声忽道:“这个厕所前年才建成。”
江雪萤一愣。
“那个传言说的是十年前。”池声抬起眼,不咸不淡道:“就别说时间根本对不上,更何况……”
“江同学,你政治课上没听老师讲过马克思吗?”
江雪萤:“……”
这个,她真的没办法反驳。
她能说她是薛定谔的唯物主义吗?
接下来,她跟着池声回到教室,收尾,锁门,在校门口分别。
少年眼风略扫了她一眼,就把单肩包往肩膀上一甩,压根就没多等她,脚步飞快。
江雪萤根本不敢落单,只好抱着书包踉踉跄跄地缀在他身后,既不敢离得太远,又不好意思离得太近。
夜晚的香樟树叶哗啦啦作响,投落一地水样的光。
脚踩着一地波光粼粼的月光,江雪萤看向远处池声如小白杨般挺拔的脊梁,张了张嘴,有点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刚刚一瞬间的感受。
虽然刚见到池声就被这人给劈头盖脸地嘴了一顿,但她心底竟然升腾起一股微妙的安心感。
或许是因为,池声其实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尖锐吧。
月色映照着少年如玉的侧脸,乌发有点儿凌乱,浓长卷翘的眼睫微微扬起,看着难得温驯。
像只洁白柔软的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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