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誓以至诚,”孙无忌固执地念着,“恪遵…国家法令…”听到他背诵起警察就职誓词,杨正不禁悲从中来,倏地激动的红了眼眶。
“别再说了!”杨正的声音与沾满鲜血的手同样在颤抖。
他确信这其中必有黑幕,却没料到这股势力行径会如此乖张狠戾:在他们眼皮底下驱使李忠服毒自尽;又强行将陈若梅押赴处决,作为幕后主使人的代罪羔羊。
他更没想到,连试图阻拦的高阶警务人员—孙无忌也会惨遭毒手。
孙无忌的脸颊与脖子都爆起青筋,像是用尽了全力:“尽…尽忠职守,报…效…国…国家…”尚未说完自己的信念,便断了气,撒下双手,不再动弹。
满腔的热血不再沸腾。
那双曾经如此生气蓬勃、威武慑人的眼神,如今只是木然的看着远方。
“无忌!”杨正激动地摇晃他肩膀,想将他叫醒:“孙无忌啊!”无忌执法多年,一直是位以性命拼博、追寻真理的警察;更是一名行得起、坐得正的堂堂男子汉。
杨正眼看自己多年患难与共的兄弟,如今却不得善终,便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不禁悲愤地喊道:“这还有正义吗!还有天理吗!”他还来不及自哀恸之中抽离,陈若梅的厉声尖叫便将他的思绪全部扯了回来。
“啊—”她扯着喉咙哀嚎着,声音早已叫到沙哑。
“冤枉啊!我没杀人!我是无辜的!”
杨正抬头看向陈若梅。
此时被铐上手铐、脚镣的她,被两名高壮、面色冷峻的法警架到户外刑场的土丘上,不死心地拼命挣扎、嚎叫。
像是打进了棉絮里,通通消了力似的,不论她再怎么奋力击打、拉扯那两名男子,他们就是不痛不痒、纹风不动。
那两位男人虽穿着法警的制服,脸孔却很陌生,办案经验丰富的杨正从没看过他们。
同时,杨正也注意到,刑场边的侧门外,已经有辆葬仪社的黑色面包车在等待着。
又一声枪响,杨正在听到的同时,胸口感到一阵冰霜般的寒凉。
很快地,肺部像是被火把捅穿一般,变得刺痛又灼热,令他痛得喘不过气。
陈若梅的尖叫声回荡在刑场之中,声音既凌厉又悲凉。
杨正面朝刑场的土丘,倒在孙无忌的躯体之上。
临死前的最后画面,是她浑身遭鞭笞的如同浴血般的斑斑伤痕和披头凌乱的长发。
那苍白的面容,因对着自己悲鸣而显得扭曲。
原本陈若梅以为小环也会被屈打成招,这下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当她被押上车、送到刑场,亲眼目睹两个负责侦调陈家断头血案的承办人被如此冷酷地枪决,便登时万念俱灰。
都死了…没有人可以救我了…她绝望地想。
她止住了声,不再哀叫,也不再挣扎。
法警先是解开她的手铐,再发力踢向她的双膝后方,她吃痛跪了下来,任由他们以绳索将双手、双脚绑缚于背后。
陈若梅望着杨正与孙无忌的尸体,心中的惊慌、无助、委屈,在一瞬间转成了剧烈而纯粹的愤怒。
“真不甘心…”她小声说道,“我不甘心…”
她仰起头,怨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对准她的枪口,眨也不眨,眼里尽是狂乱与炙热。
“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谁也躲不了!”她嘴角扯出一丝恶毒的笑意,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等着我…”今夜的第三声枪响,与远处随之传来的狗叫声,接连划破寂静。
土丘上的长发女子向右边倒卧下来。
其杏眼圆睁、七孔流血,面目极为狰狞、骇人。
鲜血很快便染红她
的胸襟,将那块土地再次绘成一片赭红。
此时,夜空突然乌云聚拢,掩星遮月,阵阵猛烈的寒风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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