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边作口头纪录,边用魔术棒将尸骨翻过身,死者躯干上半部却瞬间与双臂和头颈分家,就连脊椎骨相连的骨盘也转为与胸部成九十度角,侧面立了起来。
他再轻轻顺势将这块骨盘往下推,整个躯干才一致地呈现仰躺姿态。
“…尸体会正常腐化,”吴常不知道是在跟洁弟说话,还是继续录音,“警服上的血迹也会由红转黑、自然蒸发,代表这里并不是一直重演某段时间区间内的经过,否则警察就是特例…”他顿了足足两秒,突然斩钉截铁地说,“对!原来如此!大家都因果错置了!”
洁弟想破头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索性也懒得去理会,横竖他回到饭店之后,也会再跟自己和志刚说明的。
在尸体旁边记录影像的她,一方面替吴常向死者道歉,觉得把人家尸体拆成这样实在是很失礼;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不用看到死者的正面尊容。
尸体胸口一带的衣服保留的比较完整,还能看到胸前口袋的一线三星胸章。
看来这位死者穿的的确是警服。
“这边怎么会有警察啊?”洁弟问道。
“也许是当年进村察探状况,因某种原因而遇难的吧。”吴常猜测道。
“这位警察会不会是遇到了雾中仙才…”
毕竟后半段的话真的很难启齿,她只敢在心里说完:…才死得这么惨?
“也许吧。”吴常回答。
他接着又把尸体头颅翻了过来,她赶忙闭上双眼,头却不敢撇过,好让战术头盔正面的摄影机得以继续录下画面,因为左右和后方的摄影机没有头灯的辅助照明。
“自尸骨牙齿看来,死者为青壮年,”吴常检查着尸体的口腔,“上排右犬齿是劣质金属烧附瓷牙,假牙边缘处有圈黑边,外层瓷牙与假牙上方都已严重染黑,假牙至少为十五年前装套。”
察探尽兴后,吴常神色自若地站起身,打算继续前进。
洁弟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她忽然想到志刚和小智,慌张地问他:“诶,糯米肠,警察办案的时候,是不是有时候会结伴啊?”
吴常看了她一眼,又是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好像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看出端倪,令她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是,”吴常说,“这里不会只有这一具尸体。”
洁弟马上想到上次自己一个人进村找吴常的路上,或许也曾经跟这些警察尸体擦身而过,随之感到一股战栗,连头皮都一阵发麻。
“不觉得很有趣吗?”吴常忽然这么问她。
“啊?”
“这一路走来,我们见到的第一具尸体居然是警察的。”
“对喔,”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村子里曾经住这么多人,二十多年前出现怪异的大雾时,大多数的村民都没逃出来
,可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却连半具村民的尸体都没看到!”
“说不定,全成了雾中仙了。”吴常饶富兴味地说。
洁弟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般,听的浑身发凉: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同时,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他是对的。
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异象,究竟是如何把活生生的村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幢幢黑影。
“走吧。”吴常双眼闪耀着兴奋的光彩,神采奕奕地说。
接下来的路,仍旧在四合院聚落内左拐右弯。
他们又陆陆续续在窄道上看见不少散落的骨骸;有的是一排肋骨,有的是带指骨的手掌,有的则是被削去一半的头骨…等;没有一处尸首是完好的,令人不忍直视。
倒是吴常一见到尸骨便一个箭步凑向前,一具具细心观察。
洁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帮忙录像。
据吴常的观察,能辨别出年龄的,都是青壮年。
其中,骨骸上若附着布料,也能看出生前的身份为警察。
洁弟原本曾想,会不会这些尸体是死后才遭人肢解。
但是吴常却否定了她的揣测。
一想到这些人在死前曾经历什么样剧烈、悲惨的折磨,便觉一阵恶寒。
若不是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场怪事,洁弟一定会以为这一带曾经发生过什么血腥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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