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陪着道:“如此看来,王妃全无攀龙附凤之心,倒和王爷是一路人。”
“啧。”谢尧臣双手在炭盆上方翻来覆去的烤着,说道:“有无攀龙附凤之心,眼下还瞧不出来。许是诱惑不够罢了。”
人嘛,欲望始终是填不满的,穿暖了衣服,就会想着穿更好看些,更好看之后,就会琢磨什么纹样更适合自己,找到适合的自己纹样,便又会想着纹样若能更精致些多好。
眼下宋寻月看起来确实是无攀龙附凤之心,那是因为自己根本没她机会。若是给了,那可就不好说了,谁知她想要的会不会更多?
而且……谢尧臣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辰安,义正言辞道:“她哪里和本王是一路人?本王是装纨绔,她是真纨绔!”
欸?此话一出,谢尧臣愣住。脑袋转回来,本在翻烤的手停滞不动。
对啊!她居然比他还能玩!!!
就看看他离京这段时日,她都干了些什么,买料子,买玩具,买宅子……这几日重新修整宅子和庭院,用的还都是他的钱!
虽然没多少吧,可他怎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冤大头。
娶个王妃回来,他得防着不说,还大把的花他的钱,完事自己除了多了个管家的人,什么都没落着。
谢尧臣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眼神疑惑的看向辰安,长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他困惑的眨眼,一下一下的刷动。
这一刻他深切觉得,他同水榭里那三个女的并无分别,甚至损失比那三个更大!
她们只是冻了一下午,而他呢,被她灌酒那晚就给出去五千两,如今更是不知不觉间,连财政大权都交出去了。
他脑海中忽地出现栀香信上描述的画面——“王妃浑然不觉,离府前告知郑小姐此行甚愉,神色真挚。”
他忽就觉得,宋寻月那气死人的笑脸是对着自己的!
他偷偷摸摸的查她,她不也是浑然不觉?最后拿到自己库房钥匙的时候,指不定同对郑三一样,觉得他是个顶不错的大好人呢。
如此想着,谢尧臣神色愈发憋屈,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憋屈,但就是很憋屈。
辰安觉察到他们王爷神色不对劲,探问道:“三爷?您怎么了?”
谢尧臣看向辰安,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道:“辰安,怎么自成亲后,本王越给越多?本王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辰安面露疑色,细心琢磨片刻,问道:“没有吧?三爷,您给王妃管家权,是因查明王妃善良,并无坏心,再兼您心疼王妃幼时遭遇,这才交给王妃。是您明察秋毫,选择的结果,又怎么会认为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谢尧臣闻言,面上疑色少了不少,喃喃道:“也对……”
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起初,他只是想着养到她病逝便算完了,可如今怎么感觉自己搭进去的越来越多呢?甚至这次出来,老想着抓紧回去,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谢尧臣缓缓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往净室而去,步履宛若幽魂,事情怎么变成了如今这般,他还没捋明白。
而京城这边,阴婉枫当天回去便发起了高热,脑袋好似被下了紧箍咒,一下下的收着疼,疼的她眼泪花直冒,嘴里都开始说胡话。大夫又是扎针,又是放血退热,方才叫她迷迷糊糊睡去。
她的嫂子吴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冻了那么久,自是害了风寒,虽没有高烧发热,但咳嗽鼻涕不止,鼻下皮肤都快擦烂了,双脚还因今日的久冻,直痒痒,涂了一晚上的药膏。
郑黎云则同阴婉枫差不多,宴会结束后没多久,就开始发烧咳嗽。但她没到烧迷糊的地步,但她比阴婉枫和吴氏更痛苦,心里委屈到不能自己。
长这么大,这是她过过最凄凉的一个生辰!真的好难过。
更难过的是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
郑黎云缩在被子里,委屈的眼泪直掉,但还是不得不唤来婢女,硬撑着吩咐道:“去府里到处问问,今日琰郡王妃到底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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