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就说过。”她抬眼看他,“傅怀砚,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不是她众生所见的某某,他是漫天神佛在上,渡她苦厄,低眉只为她而来。
她很少会对自己的姻缘之事思及很多,从前想起,也不过只是想要举案齐眉,也仅仅止于合适而已。
那日摇摇欲坠的烟火之中,她贫瘠的心境在垣陵骤亮的天际之中也随之点燃。
好像是一场燎原的火,倏然之间就点燃了整片荒地。
干涸泛白的河重新奔流,黯淡无光的天空,顷刻之间亮起。
明楹其实很少会贪心,帝王的情爱,原本就是她不敢也不该去奢求的。
只是她那时候就在想。
或许也无关身份。
但她真的很想和身边的这个人,岁岁年年。
……
边关。
每年快到秋日的时候,草原就会进入干枯的季节。
边关苦寒,更为靠近北面的匈奴地带就更是,早早地就开始河面冰封,草原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断粮,所以这个时候,也时常是匈奴进犯的时机。
霍氏早早地就在边关排兵布阵,每日都会有斥候前去巡视。
新帝登基,因为先前查抄了王氏,所以今年送到边关的军饷格外充实,其中备了不少军中常需的物件,就连御寒的衣物都比往年厚实一些。
军中将士都在议论,这位从前的太子殿下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又曾经在边关与他们这群将士们一同上阵打过匈奴,总比那些不知疾苦的高官们要明理得多。
今年军饷充足,又是新君亲卫亲自送来的边关,断没有有人从中贪墨的可能。
霍氏家主得知陛下亲卫前来,当晚便隆重接待了川芎,随后宴中问及陛下现今的状况的时候,随口问了句陛下现今是不是不在上京。
陛下连着数月都没有上朝的这件事,上京城之中自然是人尽皆知,霍氏知晓也并不奇怪。
只是却没有人知晓,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能让新君才刚刚登基,就连着这么多日都不上朝。
自然也不是没有人弹劾的,但是每日的折子却又是照常批阅,朝中也有条不紊,新君人虽然不在上京,但是上京的什么动作,却又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些言官刚开始还能每天弹劾新君不理政事,渐渐也没了声响。
霍氏家主原本也只是就这么随意地问了一句,毕竟是身为臣子,也不好问得太深。
当日是家宴,并未铺张,场中人皆为霍氏子弟。
霍离征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杯中的酒却又不小心洒了一些出来。
霍离征向来端方守礼,很少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失神至此。
川芎也注意到了这边,霍氏家主看了看霍离征,笑着为他解释道:“末将的这个小儿子阿征,少年时候就敬仰陛下,想来是现今听到陛下的消息,一时有些失态了,还望见谅。”
川芎虽然之前一直都有点儿不明白,但是这么些时日,也大概厘清了其中原委,他只应声,并未多说什么。
京中还有不少事务,川芎送完今年的军饷之后,纵然是霍氏再多加挽留,也没有再在边关留多久,很快就准备回到上京了。
在川芎临走前的一晚,他站在自己的厢房前面,突然听到夜幕之中传来一声:“川芎。”
从前川芎随着傅怀砚一同在边关待了数年,霍离征与他们年龄相近,自然也说得上是熟识。
现在正逢夜时,霍离征前来找他,所求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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