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澜有些无奈:“你还是个未成年,小小年纪的,总待在我这儿,被警察逮到了,我百口莫辩。”
苏蔷似乎很喜欢他,总黏在他身边吐槽生活中讨人厌的琐事,咬着吸管笑道:“那你带我出去玩吧……我们出去走一走。”
段澜经常开车去人工湿地散步,他带着苏蔷也去那里。
苏蔷蹲在湖边揪那些水草,糟蹋绿植,嘴上说:“哪天我真气极了,就从这儿跳下去,我妈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会的,”段澜说,“你胆小的要命,水还没没过头顶,你应该就大张着手喊救命了。”
苏蔷笑笑:“是吗?”
有时苏蔷上学,酒吧也不开门,他对着那些音符旋律涂涂改改也腻了,段澜就一个人到湖边散步。沈崇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商场逛逛,沾沾人气,工作日偌大个湖走半天连人影都见不着,有什么好去的?
段澜不答。天灰蒙蒙的,他坐在湖边发呆。
不远处有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踩着小鞋“吱呀吱呀”地跑过,留下一串笑声。他的母亲一手抓着奶瓶,一手抓着小外套,急火火地跟在后面,要他跑慢些。年迈的外婆就裹紧毛衣,笑眯眯地推着婴儿车,手里还抓着那小孩儿采摘的一把蒲公英,慈眉善目。
风吹来,她的白发向后纷飞。
段澜就知道,他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些人间烟火:藏在城市深处的属于平凡人的美好。这样平静的生活,原是人世间最可贵的东西。可人们却总被更高不可攀的财富、地位、事业蒙了眼睛,错过这些转瞬即逝的时间,等到像段澜一样想再体验珍惜,已是无从回味。
他正发呆,忽觉身边有个人贴着他坐下。
段澜回头一看,竟是李见珩。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长风衣,两手习惯性插兜,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
段澜沉默片刻:“你是警犬吗,这都能摸过来?”
李见珩笑笑:“我不是有沈崇电话吗,小孩挺乖,我一问你经常去哪,就全招了。”
段澜心想,明天就把沈崇开除。
但他只是回过头来,闷声问:“你不上班?”
“今天休息。”
“多睡会儿不好吗?”
“想你想的睡不着。”
段澜:“……”
年底港城也冷了,干坐在湖边吹风简直像傻子,两人就近找了一间早茶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段澜习惯性地点了一碗双皮奶,奶冻上点缀红豆。
李见珩就心想: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这些甜食。
段澜不说话,李见珩也不想打扰他。
他们沉默着喝茶用餐,直到段澜自己受不了:“找我有事吗?”
“想见你而已。”
段澜心里微动:“十年……你就没考虑——”
“没有。”李见珩打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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