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科尔知道对方是谁了——这是塔夫的案件负责律师。
在“毒酒案件”中,塔夫被比特警长和格尔盖警员押送到警厅,为了让塔夫得到公平的待遇,科夫特地让老福特为塔夫找了个律师,费用子爵府邸承担。
律师哈林转过头来,科尔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这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且乌黑发亮,看来是用了头油,目光锐利,嘴唇有些薄,抬头纹较重,不苟言笑。
哈林手指捏住帽子,轻轻抬起又放下,朝着他们行了一礼:“福特管家,以及……科尔子爵,上午好。”
科尔瞟了一眼悬挂在大厅的时钟,时针已经趋近10点钟的位置,他同样微微提帽,还了一礼。
“我于昨日下午接到您的委托,前来负责塔夫的案件,福特管家,”哈林表情严肃,他的说话非常清晰,咬字很准,“昨天傍晚塔夫已经提交了完整的供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警局仍旧不肯放人。”
“然后,今天上午,我在约定时间前来继续进行塔夫的案件,但是我从警方这里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塔夫死了!”
“而且,就死在拥有着重重防护的警察厅中!”
“比特警长!”哈林重新转向比特,手掌“啪”的拍在咨询台的表面,“这件事情,我必须要一个结果,以‘保护市民安全’为准则的警察厅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耸人听闻的事件!”
听着哈林的话语,以及无奈解释着的比特,科尔眼睛睁大,手脚冰凉。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感觉自己的血液,一寸寸凉了下去。某种寒彻入骨的冰冷从身体深处疯狂涌出,席卷向他的身体各处。
那是名为“恐惧”情感。
科尔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凝滞,思绪仿佛也被浸染上了冷意。
塔夫死了?
塔夫死了!
两天时间,两条人命!
是谁做的这件事情?
那不是两件物品,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失去了力气,想要找个地方靠一靠。
科尔再次体会到了无力感,只不过和上次“被迫穿越”时的无力感比起来,眼前的更为真实一些,那是用血和生命的流逝铸就的事实!
科尔有些恍惚,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碰了自己一下。
他回头看去,没有任何人影。
片刻之后科尔明白了,是雅妮莎触碰的自己!
她这是想安慰自己?
科尔觉得有些好笑,用这种“诡异”的方式安慰自己,要是现在昼夜颠倒一下,自己估计会被吓个半死。
不过,多亏她的“安慰”,科尔觉得似乎有了可以喘息的空间。
他看着站在身前的老福特和哈林,看着和他们争辩着的比特警长,缓缓进行着深呼吸的动作,体内刺寒入骨的凉意终于开始渐渐褪去。
“雅妮莎,我们俩做个约定吧,”科尔轻轻说着,嗓音低微到几乎消失,“在你做我保镖的这段时间里,尽你所能保护我的安全;如果没能保护住我,那就把那个害死我的人渣大卸八块!”
“你要什么报酬,随便你提!”
说这话的时候,他咬紧牙关,每个字极轻微,却又极锋利,像是从口中迸射出去致命但无声的箭矢一样。
他感觉好长时间周围没有动静,直到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背上。
科尔嘴角微微上扬,他大步走向咨询台,走向愤怒的哈林,以及正无奈解释着什么的比特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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