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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2页）

“我就是心里有点不托底。”

“有什么不托底的？跟我说说。不过我可跟你说啊，我这个小叔子人品可是没得说，这一点我敢给你打包票，你要是对他的长相、个头、工作没什么好挑的，还有对我婆婆家的条件也认可的话，那你就考虑考虑吧，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啦啊！要不，你再回家跟雷老师他们商量商量，过几天再给我回话？”

“我父母也主要是听我的。”康雷荔似自言自语：“哎呀，不知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总是在发漂，奇怪了！好吧，我再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回话。”

“也行，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慎重点好。你好好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找你。”

“嗯，那我走啦。”

“好，走吧。”

看着康雷荔拐过一个弯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田雨婷又转身回到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发起呆来。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位同事都随主任下乡去赶科普大集了，她因为要安排顾洪光和康雷荔见面，便借口有一个材料要写，一个人留了下来。所以，她才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排了这么一出现代派的“相亲”。不过，想想今天自己导演的这出戏，总觉得自己这个现代派媒人当得有点窝心。两个当事人，一个只会瞅着人家傻笑，什么也不说，恨得她牙根直痒痒；另一个更好，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什么态度也不表，好像这事根本与她无关似的，倒把她这个局外人给弄得直紧张，一头一头地冒汗。“哎哟，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累心！”

没能从康雷荔的表情上看出个所以然来，问又没问出个结果。“看来，马上是得不到准信了，只能再耐着性子等几天。”田雨婷想。小叔子的心事，她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下一步就剩想方设法促成俩人这件美事了。田雨婷相信，这是一定是一桩美事。

一连一个星期，顾洪光每天晚上都要到哥嫂家去走一趟，名义上说是来看看小侄女田甜，其实田雨婷心里明白，他这是为了来打探有没有康雷荔的回话的。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刚吃过晚饭，田雨婷还在厨房里收拾碗筷，顾洪光又来了，还给小侄女带来了一大串香焦。进了屋，他先剥了个香蕉递到侄女的小手上，乐得那小东西上去就照二叔脸上来了一个口水吻。顾洪光一手擦着小侄女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印，一手在小侄女粉嘟嘟的小脸蛋上轻轻一拂，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她：“等二叔娶回了二婶，给你生个小弟弟，你要不要？说，要不要？嗯？！”

1岁大的孩子，根本听不懂什么娶不娶二婶之类的话，不过对于“要不要”这样简单的问话倒是能听得明白，于是用一双小手搂住叔叔的脖子，将稚嫩的童音喊到最响：“要要，要要，要要。”

顾洪光顺手抱过小侄女，继续用话逗弄着她：“是吗？要啊？那好，那你就替二叔问问妈妈，康姨同意不同意跟二叔结婚啊？问问，快问问，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话，明着是说给孩子听的，其实他是说给哥哥和嫂子听的。

顾洪春笑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弟弟的心事，知道他这又是来打探消息来了，不好意思明说，借逗弄孩子给嫂子递话呢。于是，便扯开嗓子冲厨房喊：“哎，你听见没，小光问你呐，康雷荔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跟他处啊？……嗨，问你呐！耳朵聋啦？”

正在厨房忙活着的田雨婷只好喊着告诉他：“我这两天没看见康雷荔，她不上白班，上夜班。”

“哦。”顾洪春答应一声转而问弟弟。“你听见了吗？着急了是吧？嘁！实在着急你自己去问好了。”这后一句话他是在跟弟弟开玩笑。

“你个小东西！”顾洪光假装没听见哥哥的话，抱着侄女走到厨房门口，偷瞥了暼还在弯腰忙活着的嫂子，回过头来冲小侄女撇撇嘴做了个鬼脸，故意大声说：“我自己能问还用你干嘛，啊？”表面上看，他这似乎是在跟小侄女开玩笑，实际上，他这是话里有话，还是说给嫂子田雨婷听的。

小叔子的心事，田雨婷当然清楚，小叔子话里的意思，田雨婷也听得明白。知道他心里着急，只是康雷荔没有向她明确表态，她也不好给他回话，只能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躲在厨房继续干她的活。顾洪春见状知道着急也没用，劝弟弟别着急，再耐心等两天，多给女方点时间考虑考虑。

没打探到准信，顾洪光讪讪地呆了一会，起身走了。

送走弟弟，顾洪春对妻子田雨婷唠叨开了：“你怎么弄个半拉子事撂在那就不管啦？这事到底行还是不行，倒是让你那个好朋友给个痛快话呀？怎么，你这媒婆当了半截就撂挑子啦？”

“哎呀，你着的什么急？又不是给你找对像。行与不行，不都得让人家仔细想想再说吗？得给人家个考虑的时间！”田雨婷有点不耐烦。

“有什么可考虑的？都考虑一个星期了，再不回话，洪光非急出个好歹来不可。”

“还有什么可的考虑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以为人人都像我啊，傻了巴叽的，一骗就上道。”

“什么话！谁骗你啦？还是你自己愿意，我怎么没骗别人？”

“得得，你可别嘟囔了，闹心！明天我就去找康雷荔，一定让她给个明白话行了吧？哼！瞅你急得，就像是给你自己介绍对像似的，德行！”

“屁话！”

第二天，田雨婷一早就去了县医院，在外科门诊排号处找到了康雷荔。一见面她就盯住她不放，一个劲地劝说，向她打保票，跟她讲小叔子顾洪光的优点，力劝她好好考虑一下。最后，弄得康雷荔实在没招了，只好说：“那好吧，先处处看吧。不过，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没底呢？”

“怎么会心里没底呢？你信不着我还是怎么着？咱俩是好朋友，又是同学，我还能坑你不成？我跟你说啊，我那个小叔子，真的，是很不错的一个人，挺仁义的，我觉着他比他哥哥强多了，处一段时间你就了解他了。”

“那就处处看吧。你婆家条件还行，我父母也还满意。”

“什么叫处处看吧？这还没怎么的呢，就想着要黄啊？那怎么行，得往好了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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