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妃,其他人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其实,我也只有在有庆宴时,才能见到其他宫里的姐姐,她们看我的眼神有羡慕,有畏惧,有嫉妒,我一开始不懂。”
“后来,我就……”
兰陵公主垂下头,“我换了侍女的衣服,躲在她们身后偷听她们议论。”
“我才知道,她们……”
兰陵公主叹口气,“我不怪她们,她们也是阿爹的女儿。”
沈嫣摸了摸兰陵公主的发髻,这孩子心底过于良善,律己太过严苛。
她一字一句,缓缓地道:“公主也知她们是圣上的女儿?”
“照顾她们的生活与情绪是圣上的责任,不是你的。”
“可……”
兰陵公主抬眼,“阿爹的关心呵护都给了我们……”
“这是公主的错吗?”
沈嫣示意琴心阖上门窗,带着侍从下去,才接着道:“圣上理应一视同仁,他没做到,是他的错。”
兰陵公主嘴巴微张。
沈嫣佯作苦恼,“我这么说圣上,公主可恼我?”
兰陵公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学着沈嫣的语气道:“这是我与良娣嫂子的小秘密。”
沈嫣假意松口气,笑了笑,“多谢公主体谅,我只是觉得,圣上既然不能做到待子女们一视同仁,其实可以不用生那么多的。”
兰陵公主眼睛瞪圆了,一时惊愣,没有说话。
沈嫣知道自己这话在这个时代过于惊世骇俗了,可她也是真不忍心一个才八岁的女孩为自己父亲做下的事自责自怨。
再加上,兰陵公主蕙质兰心,沈嫣相信她信守诺言,绝不吐露一字。
良久后,兰陵公主收起了惊愣的表情,长舒一口气,道:“良娣嫂子,这话除了我,旁人都听不得。”
沈嫣莞尔,“当然,除了你,我连你大哥面前都不会说,因为,我只信得过你呀。”
沈嫣笑得温婉,眼眸柔和地盯着兰陵公主,“我的好公主,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我只信得过你,所以你可不能自怨自艾,我会心疼呢。”
兰陵公主“噗呲”
笑了,“嫂子就是凭着这张嘴,把大哥哄住了吧?”
“他不及你,我可不会对他这般费心。”
兰陵公主笑嗔,“这话我可不保证不告诉大哥。”
沈嫣双手合十,“我的好妹妹,可饶了我吧。”
兰陵公主终是笑了起来,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沈嫣也跟着笑了起来。
兰陵公主抱住沈嫣的胳膊,依靠着她,声音软糯,“嫂子,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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