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降落在缀满红绸的庭院时,杜暖暖的嫁衣下摆已经被夜露浸得微湿。
七双手同时伸来搀扶,她踩着廖如水并拢的手掌落地,发间银铃撞出一串清响。
“慢些。”慕容溟解下外袍裹住她肩膀,“当心着凉。”
三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
杜暖暖刚要道谢,忽然被方如珏往嘴里塞了颗药丸。
少年指尖残留着薄荷香,“解乏的,待会儿……”
话未说完就被皇甫漱玉用绢帕堵了嘴,“吉时未到,休得胡言。”
新房比想象中宽敞——七张雕花拔步床呈扇形排开,中央摆着张足够躺下十人的金丝楠木榻。
乍一看是同一个房间,但仔细观察,却是间隔开的。
可合拢可分隔。
这就不得不感叹廖如水技术鬼斧神工了。
苗璩腰间的银饰叮咚作响,他取下盏孔雀蓝琉璃灯挂在榻前。
“我们南疆的规矩,新婚夜要留长明灯。”
烛火摇曳间,杜暖暖发现每张床的帷帐颜色都不同。
皇甫漱玉的月白帐子上绣着星图,廖如水的黛青帐面题满诗句,最醒目的当属南宫君陌那顶明黄帐子——帐顶竟悬着个小巧的玉玺吊坠。
“合卺酒。”
廖如水捧着托盘走来,七只不同材质的酒杯在烛光下闪烁,“暖暖选一杯?”
杜暖暖指尖刚触到白玉杯,慕容衾突然轻咳。
“那杯……较烈。”
她转而拿起青瓷盏,南宫君陌立刻瞪圆眼睛,“那是我的!”
七道目光灼灼射来,杜暖暖索性把七只杯子排成一圈。
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星光,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彩绘漆盒——正是白日里慕容溟悄悄塞给她的。
“不如玩个游戏?”
她打开盒子,七枚精致的骰子叮咚滚落,“谁的点数大,我就先饮谁的酒。”
慕容溟的星象骰转出个"天璇",苗璩的蛊虫纹骰却稳稳立住。
当南宫君陌的龙纹骰即将停下时,方如珏突然弹指射出一枚银针,骰子翻了个面变成"至尊"。
“小爷赢了。”他得意地去端酒杯,却被皇甫漱玉用算盘挡住。
“作弊者罚三杯。”
笑闹间,杜暖暖已经饮尽七盏合卺酒。
甜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晕乎乎数着眼前晃动的面孔。
慕容衾正在解她发间珠钗,苗璩的银链不知何时缠上了她手腕,慕容溟的披风轻飘飘罩住所有人……
有些模糊。
“暖暖。”廖如水突然递来卷轴,“该抽签了。”
大婚当夜,谁都不想独守空房。
杜暖暖迷迷糊糊抽了一支,又有人拿来他们单独的婚书让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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