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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着问,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生怕突然靠近惹得她剧烈反弹。“对不起,我不该失约的。”
床上的人儿呼吸匀匀,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似乎真的睡得很沉。看着她睡得这样安稳,他忽然觉得胸口轻松不少。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抱抱她,可闻闻自己身上的烟味,还是作罢。她不喜欢烟味,自己刚刚惹她生气,她肯定也不会喜欢他突然靠近的。在床边蹲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轻轻吻吻她的手,才轻手轻脚地出去。浴室里,他把沾着血的衬衫团起来,又装进袋子里,才丢进垃圾桶。……在天彻底亮起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乌云退去,东方露出一抹红色,一看就是个晴好的天气。好像昭示着,一切都过去了……阿姨准备好了早餐,没见纪舒语下楼,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上来看她。自从开始工作,她每天都起很早的。“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叫少夫人。”
“我去吧。”
一夜未睡,他的眼底尽是血丝,可他还是想第一时间给她解释。推开客房的门,那个小丫头竟然还维持着他回来时候的姿势。“小语?!”
他突然有些担心。雷雨夜她总是睡不好的,开灯都睡不踏实,更别说灯都不开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快步上前,“小语。”
他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松口气,然后轻轻推推她,“小语,醒醒。”
纪舒语被摇醒,看到眼前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紧急弹起来,避开他的触碰。她的反应在顾修远的预料之中,只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强烈。“小语,抱歉……”他试探解释。“我不是故意是失约的。”
“我看见你走了。”
她平静地从床的另一侧下去。顾修远一噎。“昨天颜颜出了点意外,打电话跟我求救,事出紧急,我才没来记得和你说。”
颜颜出了意外?她也出意外了,可那个时候他在哪儿呢?罢了!纪舒语平静的模样让顾修远有些心慌。“她出事的地方离你工作室不远,所以……”纪舒语看着他,他说得小心翼翼,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轻,可汇聚到一起却好像有千斤重。苏颜出事的地方和她出事的地方相隔不远。所以,苏颜求救,他不顾一切地过去了,她却连电话都打不通。这,就是区别……如果不是那位贺先生,那在距离苏颜出事地不远的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修远看出她的脸色不好,可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她的意外,是因为我惹的麻烦,我不能不管……”顾修远解释。“知道了。”
他说了一堆解释的话,她却只回应了三个字。顾修远后续的话就那么僵在唇边。他想说自己不是有意失约,今晚他一定补上自己的惊喜,可她直接进了洗手间,没有片刻停留。听着里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低叹一声。这时候,手机响起,看了眼浴室,然后走出去。“怎么样了?”
“苏小姐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情绪不太稳定,医生给加了点有安神成分的药,现在人还没醒。”
顾修远点头,“好,知道了!今天再加派两个人跟着少夫人。”
“我这就安排。”
周锐道。“Boss,你让我查的人也有结果了。莫沉,是贺氏集团,贺衍之到任不久的助理。”
顾修远愣了一瞬。“你说谁?”
“贺衍之。”
……纪舒语被强行叫醒,洗了个冷水澡,又到楼下灌了一杯咖啡,才勉强打起精神。简单吃了口东西,她找来个袋子,打算把昨天穿回来的外套拿去洗,伸手拿起外套时,在衣袖管处触到一块干涸了的,有些硬邦邦的污渍。她仔细摸了摸,心忽然一沉。是血!顾修远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拿着一件男士外套发呆的纪舒语。他上前,伸手拿过来。“这是谁的?”
他皱眉。上次是领带,这次又是外套?不,上次是普通的领带,可这件衣服却是高定。纪舒语只是淡淡瞟他一眼,将外套拿回来,仔细地放进袋子里。“纪舒语,我在问你话。”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今天真的太冷了,前所未有的冷……“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抽出手腕。“我们不是说好互不干涉的吗?”
顾修远一噎,随即暴怒。“纪舒语!你一次两次带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回来,还说和我没关系?!”
一次两次带着别的男人的东西?是啊,上次也是这样。她差点被车撞到,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及时救了她;她的手受伤了,也是他用自己的领带帮她包扎伤口。可她爱的人呢?她的丈夫,此时在眼前质问她的这个人。在冲出医院,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的她,还有摔倒的苏颜之间,选择了苏颜。昨天,又是如此。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走掉,甚至求救的机会都不给她。现在,却理直气壮地质问救了她的人是谁?“我在问你话!”
“我没给你回答吗?”
纪舒语平静反问。“……”“我不问你彻夜不归,也请你别来管我。”
她面带嘲讽,挣开他的手“阿姨,我今晚和同事聚餐,不用给我准备晚饭。”
她说着已经提着外套出门。顾修远怒极,几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臂,夺过外套袋子就丢到地上。啪……袋子落到地上,衣服从里边滑出来。纪舒语闭眼,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吵,不要和他争执,可她这强忍怒气的模样,看在顾修远眼中,无疑是一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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