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好歹名份上我压她一重,还怕她翻脸?凤歌届时看着便是。”早已不满公婆偏倚,闻言更是火起,苏锦容恨恨道。
好一手无形的挑拨,激得闺中好友出头挑衅,表面不落分毫……幸而二嫂尚知轻重,没应她的话去盗毁灵药。苏锦容人虽嚣张却头脑简单,被利用得彻彻底底犹不自知,谢飞澜着实忍不住摇头。
白凤歌听着苏锦容好言好语的安慰,心底似有把钢刀狠锉。凭什么他竟娶了那个魔女,凭什么安然享受他百般呵疼,空负自己家世教养姿容娴淑,却落得姻缘无着街巷蜚笑,父亲与兄长时时劝她看开,一口气怎平得下来。一番反覆成了君王府的小姐,谢家上下慎让三分,日子风光无比。原想只活得三年,三年后他总归另娶,却又出了海冥绡……苍天何其不公。
野火在心头蔓延,嫉妒的怨毒无形扭曲了灵魂。
谢飞澜收入眼底,抬手将跌落的雏鸟送回巢穴,讥讽的笑了。
神夺
碧池荷绽,水榭风回。
衬着亭内的浅笑低语,分外闲适。
一身水碧长裙的女子素巾缚眼,听凭男子翻着一旁的书册。谢云书随意抽取片语,她轻松的诵出后文,对答不假思索,教人叹为观止。
揽着软玉温香,他笑叹。“难怪你能看完天山那一壁书,竟是过目不忘。”
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你不也做得到。”
“我啃完你给的那些很费了点劲。”白日训持,夜间还得苦背,全仗着年少意气硬扛下来。“你可是相当严厉。”
她试着回忆了片刻,“我骂过你?”
“你从不骂人。” 谢云书轻笑着承认。“只是眼神十足伤人。”
她怔了半晌,“我怎么没觉得。”
“那是自然。”他牙痒痒的笑,咬了下粉白的耳根。“令我经常为自己的无能惭愧万分。”
眼睛看不见肌肤却益发敏感,激起一片微栗,她缩着脖子要跳下膝,被他捞住不放。“别这样,大白天的……”
“白天又怎的。”他笑得越加放肆,爱极她羞窘微恼的娇态,偏生不放。
她扭动着挣扎,玉骨冰肌滑不留手,全不受力。心神一漾竟没扣住,被她挣开了闪躲,却忘了眼睛还蒙着轻纱,脚一下绊,手臂支不住,竟从亭栏跌了下去。亭子贴水而建,这一落几乎翻入碧池。还好健臂及时抄住了她,再晚一点定是狼狈万分。
谢云书将娇躯收入怀中,替她扯下障眼纱巾。
“吓着了?”
她狠狠白他一眼,禁不住想笑。“如今是我真没用,你可称心了。”
“确实,再娇弱点攀着我发抖更妙,最好再附送一声相公……好怕……”娇羞畏怯状学得惟妙惟肖,她想捶又无力,直笑得花枝乱颤。谢云书也笑,又戏谑了几句,拥着她轻哄。“起风了,让霜镜送你回房歇一歇,吹病了可不好。”
黑眸略略一闪,没说什么,依言让霜镜扶了进去。
目送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朱楼,谢云书回首扬声。
“是四弟么,过来吧。”
“三哥好生享受。”谢飞澜在墙边不知看了多久,似笑非笑。“如此佳人,无怪在琼州日日牵念。”
谢云书勾起亭间纱幕,少了遮拦,风更清凉了许多。
“难得你到我这边坐坐,怎么也不出声。”
“出声哪看得到这幕好戏。”谢飞澜言语无忌。“可惜三哥眼睛太尖,不然我还想多瞧一阵。”
谢云书微笑,示意远处的侍从换茶添果,待香茗继杯才缓缓道。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和你说。”
“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有话想告诉三哥。” 谢飞澜一扬眉,似正经又似戏谑。“三哥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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