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幸隽清站起身,将散发着血腥味的灰袍随意披在肩膀,背过身,不去看仕沨。
&esp;&esp;“如今刺杀之事已了。清明将至,我要去趟天里山,给父亲与玉泉扫墓。”
&esp;&esp;仕沨也站起身,问:“你要往回走?”
&esp;&esp;“嗯。”
&esp;&esp;仕沨的金瞳望着幸隽清高挺的背影,平静道:“好。”
&esp;&esp;她几乎没有犹豫,接着说道:“我决定继续赶赴月岩,参加天极宗分舵的入门考试。”
&esp;&esp;她囿于炼气期太久,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弱小令她焦躁不已。
&esp;&esp;她要突破境界,变得很强、很强。
&esp;&esp;这样,她才能好好保护重要的人。
&esp;&esp;也不再轻易失去在乎的人。
&esp;&esp;幸隽清闻言,清冷的面庞中看不清何种表情。
&esp;&esp;半晌,他转过头,淡漠道:“那,就此别过。”
&esp;&esp;说罢,他决绝地转身离去。
&esp;&esp;可仕沨的声音却远远传来。
&esp;&esp;“幸隽清,你的性格可真差。”仕沨无奈地微笑,灿金色的双眼注视着男人的背影,“你仇人那么多,以后若有需要,便飞鸽传信我吧。”
&esp;&esp;“我还是会来帮你。”
&esp;&esp;她作出许诺,跨上小叶的背脊,朝月岩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
&esp;&esp;幸隽清披着腥臭的衣袍,一步一步慢慢走回衍都,又向西前行,最终停在天里山脚下。
&esp;&esp;山脚下有些山民,零零散散地经营着几家小铺。
&esp;&esp;幸隽清浑然不觉旁人怪异的眼光,缓慢踱步到小贩面前。
&esp;&esp;他拿起一只黑竹烟斗,将灵石放在桌面。
&esp;&esp;“帮我加上烟草。”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抽,根本不会那繁琐的装填过程。
&esp;&esp;小贩手脚麻利地打点好,道:“公子,给……”
&esp;&esp;幸隽清接过烟斗,转身离开。
&esp;&esp;他走得很远,直到一脸狐疑、指指点点的小贩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幸隽清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烟。
&esp;&esp;下一刻,男人被呛得难受,狼狈地咳嗽不止。
&esp;&esp;父亲曾和他说过,初次吸烟时,唯有狠辣淌过喉咙,根本没有飘飘欲仙之感。
&esp;&esp;可是,总有人想借用这种狠辣,从难言的心痛中暂时抽离。
&esp;&esp;幸隽清的喉咙难受无比,却再次深吸一口烟。
&esp;&esp;好呛啊。
&esp;&esp;另一边,虞修然已回到几人的歇脚处。
&esp;&esp;然而,每次小吵小闹后都能光速和好、继续腻在一起的龙凤胎,此时却一东一西,隔得极远。
&esp;&esp;黎心杨散漫地坐着,单臂撑着膝盖,头一直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火奴双眼无神地站在黎心杨身后,宛如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身上的淫液与精液已经风干,却没有擦拭,因此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气味。
&esp;&esp;而平日里从不坐马车,偏喜欢与黎心杨挤在一匹马上的杭心柳,却倏地掀开车帘,蹙着眉,娇纵道:“虞修然,我待会和你骑一匹马。”
&esp;&esp;虞修然抽了抽嘴角,并不想惯着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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